上一世，我被家人榨干最后一滴血，给弟弟买房买车，最终病死在出租屋。重来一世，
他们让我退学打工，供弟弟复读。我笑得比谁都甜：“好啊。”弟弟要钱买游戏机，我给，
转身送他去了杨教授的电击中心。爸妈要钱打牌，我给，钱是拿他们身份证办的高利贷。
直到家门被踹开，教官和讨债人一同闯入，我拿着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对他们挥手告别：“爸、妈、弟弟，你们要的我都给了，剩下的路，自己走吧。”1我死了。
死在三十岁生日那天。死在月租三百块，四处漏风的出租屋里。胃癌晚期。
癌细胞扩散的时候，疼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我的五脏六腑。我攥着手机，
用最后一点力气拨通我妈的电话。“妈，我好疼……救救我……”电话那头很吵，
是麻将碰撞的声音。我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江晚，你又怎么了？
每个月给你弟弟打的生活费，你是不是又想克扣？
”“不是……我生病了……很重……”“生病就去诊所买点药！多大点事？
你弟弟马上要结婚了，彩礼还差十万，你赶紧想办法，别耽误你弟的人生大事！
”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灰色的天花板，一行血泪从眼角滑落。我叫江晚，江南的江，
夜晚的晚。我妈说，生我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晦气。如果是个男孩，再晚都值得。可惜，
我是个女孩。两年后，我弟江明出生了。天亮了。他的名字，是我妈和我爸的整个世界。
而我，只是他世界里的一块垫脚石。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我妈当着我的面，
一页一页烧成灰烬。她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早晚是别人家的人。你弟弟要复读，
正是用钱的时候，你赶紧出去打-工。”我哭过，闹过，绝食过。
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和“白眼狼”的咒骂。从那天起，我成了一个赚钱的机器。工厂流水线，
餐厅服务员，工地小工……只要给钱，什么活我都干。发了工资，第一时间转给我妈。
她会立刻转给我弟。我弟用我拿命换来的钱，穿着名牌，用着最新款的手机，
在大学里挥金如土，成了最体面的学生。而我，穿着褪色的工服，吃着五块钱的泡面。
我以为，等他大学毕业，我的苦日子就到头了。可他毕业了要考研，考研了要买房，
买房了要结婚。一座又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我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
拉着永远拉不完的磨。直到我倒下。我死的时候，手机新闻弹窗，
是我市“十大杰出青年”的表彰大会。领头的那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是我弟，江明。
他在获奖感言里说：“我最感谢的，是我的家人，他们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后盾？我笑了。
血从我的嘴角涌出来，染红了那张泛黄的旧报纸。意识的最后一秒，我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一定送他们全家，整整齐齐地……下地狱。……猛地，我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贴着劣质墙纸的卧室天花板。我抬起手。
不是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这双手，虽然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粗糙，
但还带着少女的纤细。我冲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九岁。满脸的胶原蛋白，
眼睛里还有着未被磨灭的光。桌上的日历，鲜红地圈着一个数字。8月17日。
高考成绩出来后的第三天。我重生了。重生在一切悲剧开始之前。“砰”的一声，门被撞开。
我妈张口就骂：“死丫头，在厕所磨蹭什么？赶紧出来！”我走出去，客厅的沙发上，
我爸在抽烟，我弟江明在低头玩手机。熟悉的场景，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我妈将一张成绩单拍在桌上。“688分？考这么好给谁看？要上天啊你？”她指着江明，
理直气壮地说：“你弟今年没考好，要复读一年，冲刺名校！家里哪有钱供两个人？
”我爸掐灭烟头，瓮声瓮气地附和：“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出去打工，
供你弟弟，才是正事。”江明头也不抬，嘴里嘟囔：“姐，我复读可就全靠你了。”三个人，
三张嘴，像三把刀，再次插向我的心脏。上一世，我跪在地上求他们，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世。我看着他们贪婪而又理所当然的嘴脸，忽然笑了。我点点头，声音甜得发腻。
“好啊。”2空气瞬间安静了。我妈准备好的一肚子刻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
我爸惊讶地抬起头，连烟灰掉在裤子上都没发觉。江明也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视线，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们大概以为，会迎来一场激烈的争吵，甚至是我以死相逼的戏码。
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你……你说真的？”我妈试探着问。“当然是真的。
”我笑得人畜无害，“弟弟是咱家的希望，我这个当姐姐的，肯定要全力支持他。
”我主动拿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那张薄薄的纸，上一世我用命都没能护住。这一世，
它在我手里，轻飘飘的，像一个笑话。我走到厨房，拧开煤气灶。
蓝色的火苗“腾”地一下窜了起来。我妈和我爸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期待着我亲手烧掉自己的未来。上一世，他们就是这么逼我的。
我把通知书在火苗上方晃了晃，看着纸张的边缘开始微微卷曲，变黄。然后，我关掉了火。
我回头，看着他们失望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妈，烧了多可惜，好歹是个纪念。
我收起来，以后等弟弟出息了，拿出来给他看看，也算是我这个姐姐的一片心意。”说着，
我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了我的房间。我妈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毕竟，
我的态度太好了，她找不到任何发作的理由。她只能嘟囔一句：“算你懂事。
”这场家庭会议，以一种诡异的和谐收场了。第二天，我就开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我妈托亲戚给我找了个电子厂的活，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两班倒。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
三千块。我留下了三百，剩下的两千七，全部交给了我妈。她接过钱，眉开眼笑，
当着我的面就转给了江明。“儿子，拿着，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
”江明手机里传来一声“到账两千七百元”。他冲我扬了扬手机，笑得得意洋洋：“谢了姐。
”我微笑着点头：“不用谢，好好学习。”转头，他用这笔钱，给自己换了最新款的游戏机。
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得昏天黑地。所谓的“复读”，成了一个笑话。
爸妈对此视而不见。在他们眼里，儿子只要待在家里，就是“在学习”。一周后，
江明又没钱了。他扭扭捏捏地找到我。“姐，最近学习压力大，我想买几套最新的模拟题，
放松一下……大概要一千块。”我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和屏幕上还没来得及关掉的游戏界面，
心中一片冰冷。上一世，我就是这样，一次次相信他的鬼话。我掏出三百块，
是我这个月全部的生活费。“姐现在只有这么多了，你先拿去用。”他一把夺过去，
嫌弃地撇撇嘴：“才三百？够干嘛的？”我低着头，一副愧疚的样子：“对不起，
姐没用……”“行了行了。”他烦躁地摆摆手，拿着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回到我的小房间，我反锁上门。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
是我偷偷藏起来的身份证复印件，户口本复印件。全是我爸妈和江明的。
都是上次我妈让我去办什么证明时，我多复印出来的。
我打开一台花五十块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手机，连上了隔壁的Wi-Fi。浏览器打开。
输入框里，我一字一顿地敲下：“临川市第四人民医院，网络成瘾戒断中心。”一个硕大的，
带着冲击力的广告弹了出来。“还在为孩子沉迷网络而烦恼吗？还在为家庭失和而痛苦吗？
”“杨永信教授唯一亲传弟子——雷教授，携‘雷霆风暴’疗法，给您一个全新的孩子！
”“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一个暑假，根除网瘾，绝不复发！”我点开“夏令营报名”通道。
用江明的身份证信息，仔仔细细地填好了每一栏。姓名：江明。年龄：18。
网瘾程度：重度。联系家属：江晚姐姐。在“是否接受‘雷霆风暴’强化治疗”那一栏。
我毫不犹豫地勾选了“是”。提交。页面弹出一个笑脸：“恭喜您！报名成功！
我们将在八月底，派专业教官上门‘迎接’您的孩子，开启他的蜕变之旅！
为保证‘惊喜’效果，我们将为您全程保密！”我放下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弟弟，
别着急。姐姐送你的第一份大礼，正在路上。3搞定了江明，下一个，就是我亲爱的爸妈了。
他们的爱好很朴素。爸爸爱喝酒吹牛，妈妈爱打牌炫耀。这两样，都需要钱。我下班回到家，
家里烟雾缭绕。我爸正和几个“老兄弟”在喝酒，脸红脖子粗。“我跟你们说，我家那闺女，
现在可出息了！在外面打工，一个月好几千！全都交给我！我儿子呢，明年就上清华北大了！
”“老江，你这福气可真好啊！”“那是！”我妈在另一个房间，麻将声哗啦啦响。“胡了！
清一色！给钱给钱！”她一边收钱，一边大声嚷嚷：“我家晚晚说了，
我跟她爸辛苦了一辈子，该享福了。她打工赚钱，就是给我们花的！这闺女，没白养！
”邻居张婶酸溜溜地说：“你家晚晚真孝顺。”我妈得意地挺起胸膛：“那可不！
”我面无表情地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寡淡无味的面条。听着客厅里的吹嘘和炫耀，
我差点笑出声。上一世，他们也是这样。拿着我的血汗钱，在外面装点自己空虚可悲的面子。
我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骂。“我们生你养你，你给我们花点钱怎么了？”“没良心的东西，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吃完面，我回到房间。我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小广告。
“晚晚，你那个厂子工资太低了。”她把广告塞给我，“你看这个，‘宏发劳务中介’，
专门介绍去南边大城市的工作，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呢！”我看着那张粗制滥造的广告，
上面“高薪”、“轻松”的字眼刺得我眼睛疼。这是个臭名昭著的黑中介。上一世，
我就是被他们骗去了南方一个黑厂，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不见天日。干了三个月，
一分钱没拿到，还差点被打断腿。“妈，这个……靠谱吗？”我故作犹豫。“怎么不靠谱？
你张叔家的二狗子就是他们介绍出去的！人家说了，要先交三千块的中介费。”她搓着手，
眼神热切，“你把下个月的工资预支了，先把钱交了。等下个月你挣了一万，三千块算什么？
”看着她被贪婪蒙蔽的眼睛，我点点头。“好，妈，都听你的。”第二天，我请了假。
但我没去那个“宏发中介”。我拿着我妈的身份证，走进了一家挂着“快速贷款，无抵押，
当天放款”招牌的小店。接待我的是个光头纹身男。“小姑娘，要借钱？”“不是我，
是我妈。”我把身份证递过去，“她最近手头紧，让我来问问。
”光头看了看身份证上的照片，又看了看我。“你妈让你来的？她人呢？得本人来签字。
”我早有准备。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我妈的声音：“……晚晚，你把下个月的工资预支了，
先把钱交了……”这是我昨天用手机录下的。我把它剪辑了一下，
听起来就像是她让我来办什么事。“我妈在牌桌上走不开，让我全权处理。
她说只要能借到钱，利息高点无所谓。
”我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户口本复印件和一张伪造的房产证明。
那是我花五十块钱在路边找人刻章做的，足以以假乱真。光头眼睛一亮。有房产信息，
就不怕跑了。他立刻热情起来：“没问题！你想借多少？”“先来五万吧。”我平静地说。
“五万？”光头笑了，“妹子，我们这利息可是九出十三归，利滚利的。”“我知道。
”我点点头，“我妈说了，钱是用来给她儿子，也就是我弟，投资未来的，花多少都值。
”我把我妈那套“投资儿子论”搬了出来。光头彻底信了。
一个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赌徒母亲形象，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他立刻拿出了合同。
我扫了一眼，上面的条款霸道得吓人。我拿起笔，模仿着我妈的笔迹，签下了她的名字。
然后，按下了鲜红的手印。哦，忘了说。这个指纹，是我从她常用的水杯上，
用透明胶带小心翼翼拓下来的。再用一点小技巧，做成了一个硅胶指模。半小时后，
五万块现金到手。我拿出三千，准备交给我妈当“中介费”。剩下的四万七，
我存进了一张早就办好的，不记名的银行卡里。这，是我的第一笔“学费”。走出那家店，
阳光刺眼。我眯了眯眼，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爸，妈。
你们不是喜欢用我的未来给你们装点门面吗？这一次，我用你们的未来，给我自己铺路。
很公平。4我把三千块钱交给我妈。“妈，中介费交了，他们让我下周就去南方报到。
”我妈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我闺女就是有出息！”转身，
她就拿着钱去了麻将馆。当天晚上，输了个精光。我没去所谓的南方。我在我们市的另一头，
一个破旧的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然后，我开始了我的“地狱两万里”征程。白天，
我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做兼职，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两点。下午，我跑到人才市场，
接一些发传单、举牌子的日结零工，干到晚上七八点。晚上，我再去夜市大排档，
帮人洗盘子，洗到凌晨两点。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身体像被拆开重组，
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有好几次，我差点在洗盘子的时候晕过去。但我一想到上一世，
我在病床上感受到的，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这是赎罪。
也是修行。每个月，我都会准时“寄”一万块钱回家。当然，不是我挣的。
我用我爸的身份信息，在另一个平台借了十万。又用我妈的，借了十五万。
我研究了整整三天市面上所有的非法网贷平台。我知道哪家审核松，哪家放款快，
哪家在催收时最心狠手辣。我像一个顶级的金融操盘手，只不过，我操盘的，
是我家人的信用和未来。我把借来的钱，拆分成一笔笔，每个月定时打到我妈的卡上。
并且每次都用不同的陌生账号，伪装成公司财务打款的样子。
我妈看着手机短信里那一长串的零，彻底疯狂了。她辞掉了超市收银员的工作，
成了专业的全职牌手。每天不是在牌桌上，就是在去牌桌的路上。输了钱，
就骂我这个月工资怎么还没到。赢了钱，就去金店买最粗的金链子，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个“能挣钱的女儿”。我爸也辞了职。他开始混迹于各种高档酒局，
和一群狐朋狗友称兄道弟。用我“寄”回来的钱，抢着买单。
他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我女儿在深圳大公司当总监，年薪百万！这点小钱，毛毛雨啦！
”而江明，更是肆无忌惮。他不再满足于游戏机，开始追求各种奢侈品，
甚至在网上谈起了“恋爱”。每天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主播”刷火箭，
一晚上就能花掉几千块。他们一家三口，活在由谎言和高利贷堆砌的虚假繁荣里。其乐融融。
而我，在城市的另一端，啃着最硬的馒头，喝着免费的例汤。每个月，
我会给自己留下一千块。不是为了生活。是为了学习。城中村附近，有一家很小的，
名叫“启航”的高考冲刺班。老师是一个退休的老教授，讲得特别好，但因为地方偏，
没什么名气。我交了学费，成了插班生。每天凌晨两点，我从大排档下班，
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出租屋。我会先冲个冷水澡，让刺骨的冰冷驱散睡意。然后，
摊开书本。数学、物理、化学……那些我曾经熟悉又被迫放弃的知识，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再次拥抱我。我把快餐店没吃完的薯条，一根一根摆在旁边。做对一道难题，
就奖励自己吃一根。那是支撑我熬过无数个深夜的，唯一的甜。有时候，
我也会接到我妈的电话。“江晚，你这个月怎么回事？才寄了一万块？
你是不是在外面谈恋爱了？我告诉你，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家里的！敢乱花，我打断你的腿！
”我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是麻将声，是酒杯碰撞声，是江明打游戏时的嘶吼声。
他们活在天堂。而我，在通往天堂的路上，为他们挖好了地狱的入口。“知道了，妈。
”我轻声说，“下个月，我会多寄一点的。”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天就快亮了。
5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我打工的钱，加上用爸妈身份借的钱，
一部分变成了他们奢靡生活的燃料，另一部分，则被我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
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庞大的数字。那些高利贷公司偶尔也会打电话来“问候”。
我早就用我爸妈的语气，设置好了AI电话回复。“在打牌，没空！”“要钱？
下个月我女儿就寄钱回来了！”“催什么催，我儿子以后是人中龙凤，
还怕还不上你这点小钱？”这些无赖又充满希望的语气，成功地安抚了那些放贷人。
他们觉得，这家人虽然烂，但是有个能挣钱的女儿兜底，还有个“未来可期”的儿子，
是个优质的“长期客户”。于是，雪球越滚越大。而我，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悄悄地拔尖。
“启航”冲刺班的每一次模拟考，我都是第一。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老教授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他不知道我白天黑夜都在干什么。
他只看到我永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埋头刷题。
他看到我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但眼里的光，却越来越亮。有一次，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江晚同学，你的目标是哪所大学？”我抬起头，毫不犹豫地说出两个字。“清华。
”老教授愣住了。他大概觉得我有些不自量力。毕竟，从我们这个三线小城，考上清华，
比登天还难。他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本自己编写的、还带着油墨香的习题集。
“这是我几十年的心血，还没出版。你拿去做吧。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我接过那本厚厚的习题集，像是接过了千斤重的希望。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
老师。”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给自己加了个餐。一碗牛肉面。我吃得很慢，很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