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画饼充饥与秩序初立
流民们眼中的凶光被渴望取代，连疤脸汉子攥着木棍的手也松了几分。
陈霄心脏狂跳，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他强作镇定，将爱马仕领带郑重收回口袋，目光扫过一张张渴望的面孔。
“既愿归附，需守规矩！”
他模仿着影视剧中的高人风范，“护法神将。”
林飒立即会意，上前一步。
她虽不满陈霄的信口开河，却明白此刻必须维持这个谎言。
她目光如电，声音清冷：“所有人退后五步，原地坐下。
持械者将武器置于身前。”
流民们迟疑地看向疤脸汉子。
汉子与林飒冷冽的目光一触，心头一凛，默默后退坐下，将木棍放在地上。
其他人纷纷效仿。
秩序，以武力为后盾，初步建立。
陈霄暗松半口气，继续他的表演：“本尊需清净之地沟通上界，祈求仙粮。
速寻一处避风所在！”
疤脸汉子犹豫片刻，指向不远处一个半塌的山神庙。
庙内蛛网遍布，神像残破，但总算有了遮蔽。
陈霄令众人在外等候，只带林飒和疤脸汉子进入。
关上破门，陈霄立刻压低声音：“粮食从何而来？”
林飒抱臂靠在墙边，面无表情：“最近的王家坳有土围子，三十里。
黑风寨有土匪，西十里。”
疤脸汉子——他自称赵虎，原是榆林卫逃兵——补充道：“王家坳的王老爷心黑，寨主‘过天星’更凶。
都、都不好惹。”
陈霄眉头紧锁。
两个选择，都是硬骨头。
庙外突然传来骚动。
一个妇人跪地哭喊：“仙长，娃快饿死了，求求您……”绝望的哭声像鞭子抽在陈霄心上。
他咬咬牙，对赵虎说：“选黑风寨。
你熟悉情况，把路线、岗哨都说清楚。”
赵虎脸色发白，但在林飒的逼视下，还是结结巴巴地开始描述。
陈霄仔细听着，大脑飞速运转。
硬闯是送死，只能智取。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冒充官兵，虚张声势！
“有办法了。”
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看向林飒，“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林飒挑眉，静待下文。
陈霄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西装，重新摆出仙风道骨的模样，推开庙门。
夕阳下，流民们渴望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本尊己求得神谕！”
陈霄声音洪亮，“明日此时，必有粮食！”
他话锋一转，指向赵虎：“你，带两个熟悉路径的，即刻出发往北，探查黑风寨动向。
见机行事，散布消息，就说……延绥镇官兵即将剿匪！”
赵虎愣住了。
陈霄凑近低语：“记住，保命第一。
只需把话传到，让他们疑神疑鬼就行。”
他又看向众人，举起三根手指：“这三日，所有人需听从林护法号令，修建营地，违者，夺其食禄！”
他将“管理权”交给林飒，自己则要专心构思那个漏洞百出的“取粮”计划。
林飒上前，开始分派任务，声音不容置疑。
流民们在食物的激励下，开始笨拙地清理场地，收集柴火。
陈霄望着渐渐暗下的天色，心中忐忑。
他的忽悠暂时稳住了局面，但真正的考验还在明天。
一旦“粮食”无法到位，等待他们的，将是比土匪更可怕的、来自绝望流民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