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快看——那是不是舒晨？”一个微胖的女生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男生，
语气里满是惊喜。“舒晨？在哪儿？在哪儿？”男生被戳得生疼，却顾不上揉，
那是他念了五年、刻在心上的名字。江正则顺着女生指的方向望去，
人群簇拥中只瞥见半张清俊侧脸，他立刻拨开人群往前冲，满心都是近在咫尺的念想，
因为太过心急，脚下一慌左脚绊住右脚，“哎哟”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
膝盖磕得生疼，他捂着腿在地上蜷了蜷，
动静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包括被围在中心的舒晨。舒晨身形高挑，
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人，眉峰微蹙：是五年前那个掉河里被自己救上来的少年。
他拨开人群走过去，伸出手，声音清冷：“起来。”江正则愣愣盯着他，忘了动作。
舒晨又重复一遍，指尖依旧悬在他眼前：“起来。”他这才回神，慌忙抬手搭上。
舒晨稍一用力便将人拉起，目光扫过他破了洞的裤腿，底下皮肤擦伤，渗着血丝。
没等江正则说句谢谢，舒晨忽然俯身将他打横抱起，径直往医务室走。周围窃窃私语不断，
舒晨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就骂开了花：他妈的，该死的说话限制，连正常表达都做不到。
“不用不用，我能走！放我下来！”江正则被突如其来的公主抱惊得脸红，连忙挣扎。
舒晨求之不得，立刻松手：“好的。”放下人转身就走，利落得仿佛刚才的关心都是错觉。
江正则愣在原地，看着他要走的背影，赶紧出口挽留：“舒晨学长，能不能扶我去医务室？
”舒晨脚步一顿，心里嘀咕：真麻烦，如果不是因为要攒功德，他才懒得管。
嘴上却只吐出两个字：“可以。”他快步走回来扶住江正则的胳膊，见他龇牙咧嘴的模样，
不耐地补了句：“背你。”江正则望着他眉宇间的烦躁，不敢反驳：“好，麻烦学长了，
回头请你吃饭。”舒晨蹲下身子背起他，步子迈得飞快，半点不想搭话。背上的人却没闲着，
絮絮叨叨说着感谢，又反复确认吃饭的时间，舒晨被念得头疼，敷衍地应了声“可以”，
把人送到医务室，舒晨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学长！留个联系方式啊！
”舒晨头也不回，径直去了教室。放学后，舒晨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江正则堵在车旁。
他假装没看见，拉开车门就要上，却被对方死死拽住车门。舒晨冷眼看去，
吐出两个字：“松手。”“不松！你都答应和我吃饭了！”江正则不但不撒手，
还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舒晨通过后视镜瞪他：“下去。”“不下，我都订好餐厅了，
一起去吧！”舒晨叹了口气，认命道：“导航。”“好嘞！”江正则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导航，
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到了餐厅，舒晨把钥匙交给服务员泊车，转身扶江正则下车。
看着这家伙瘸着腿还执着地来堵自己，舒晨也是服了。
江正则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餐厅的特色菜，舒晨沉默地听着，直到服务员推来轮椅，
他才把人安置好，推着往顶楼包厢去。入座后，江正则把菜单递过来，舒晨也不客气，
饿了一下午，随手点了几个菜就还回去。趁着上菜的间隙，他拿出手机打开贴吧小号，
疯狂吐槽今天的遭遇：被麻烦精缠上，说话还不利索，简直倒霉透顶！评论区里有人同情他，
有人调侃“对方肯定喜欢你”，舒晨逐条反驳，吐完槽才关了手机。
抬头就撞进江正则直勾勾的目光里，舒晨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这家A市顶级餐厅的夜景确实不错，霓虹闪烁，车流如织。
他望着望着就出了神：来这个世界二十年，功德攒了九千，
只要再凑够一千就能回上界找灵君算账了。他没察觉江正则已经走到他身边坐下，
正温柔地看着他。江正则以为他是想念家人——他早就调查过，舒晨一家出游遭遇意外，
只剩他孤身一人，公司被亲戚瓜分，全靠父母留下的信托基金才衣食无忧地长大。
舒晨回过神，感觉到身边的人，二话不说起身换了个座位。刚坐定，服务员就敲门上菜了。
舒晨慢条斯理地吃着，忽略掉对面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吃完饭走出餐厅，
服务员已经把车开了过来，舒晨对江正则说：“走了。”“好！”江正则刚要从轮椅上下来，
就被舒晨拦住：“打车。”“有车啊，为什么要打车？”舒晨指着他，语气严肃：“打车。
”说完就要开车走，江正则赶紧拉开车门坐上去，舒晨无奈，只好先开车离开。
找了个好打车的地方停下，舒晨冷冷道：“下去。”江正则立刻卖惨：“学长，我受伤了，
一个人不方便，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不行。”舒晨果断拒绝，看着后座的人，
只觉得头疼。“学长，求求你了~”江正则开始撒娇，语气软得像棉花。
舒晨烦躁地扯开衣领扣子，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往自己家开去。江正则见计划得逞，
偷偷哼起了歌。到了公寓，舒晨换了鞋，扔给江正则一双新拖鞋。江正则一边换鞋一边打量，
黑白灰风格的装修，干净整洁到近乎苛刻，果然符合舒晨的性格。舒晨没管他，
径直去了浴室——有洁癖的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等他洗完澡出来，
见江正则还站在客厅，没敢随便坐沙发，心里默默点头：还算识相。
他去衣帽间拿了套干净睡衣递过去：“洗澡。”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戴起眼镜看书。
江正则拿着明显小一号的睡衣，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舒晨余光瞥见他艰难的样子，
心里有点不忍，想要起身帮忙，可一想到这家伙得寸进尺的德行，又把话咽了回去。突然，
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摔倒声。舒晨再也坐不住，猛地踹开门，
就看见江正则摔在湿漉漉的地上。他急忙上前去扶，可对方个子高，地面又滑，
不仅没扶起来，自己还重心不稳，直直摔在了江正则身上，唇瓣好巧不巧地贴在了一起。
舒晨脑子“嗡”的一声，慌忙想起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更让他崩溃的是，
对方明显有了反应。他如遭雷击，挣扎着起身，却不小心碰到花洒开关，
热水瞬间从头顶浇下，纯白的睡衣被淋得透湿，紧紧贴在身上。他越慌越乱，
关了几次都没关对，脚下一滑，又摔回了江正则身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脸贴着脸，
呼吸交织。舒晨心里慌得一批：活了这么久，从没这么狼狈过！这江正则绝对是他的克星！
江正则也懵了，唇上的柔软触感还在，鼻尖萦绕着舒晨身上的清香，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他赶紧扶着浴缸想要起身，舒晨也连忙配合，两人好不容易站起来，四目相对，
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浴室里水汽氤氲，温度骤升，舒晨只觉得脸颊发烫，
丢下一句“小心”，落荒而逃。回到衣帽间换了套睡衣，刚才的画面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摸了摸滚烫的脸，走到吧台想冲杯冰咖啡冷静一下，加了冰块猛灌一口，才发现拿错了，
是酒。“该死！”舒晨暗骂一声，却还是一饮而尽，反正待会儿就要睡了。刚洗好杯子，
就看见江正则从浴室出来。自己的睡衣穿在他身上短了一截，拖鞋也挤脚，
那副滑稽的样子让舒晨忍不住笑出了声。江正则被他的笑容晃了神，脱口而出：“真好看。
”舒晨的笑容瞬间僵住，轻哼一声，转身往卧室走，拿了一床被子丢给他：“沙发。
”“我怕黑，而且沙发太窄，我睡相不好会掉下来的。”江正则瘪着嘴，
委屈巴巴的样子像只大型犬。舒晨无奈，拿起被子就要去沙发：“卧室。
”“我一个人睡害怕，学长能不能陪我？我睡觉很老实的！”舒晨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
终究还是妥协了，抱着被子走进卧室。江正则跟在后面，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没想到，
这么快就能登堂入室了。舒晨铺好两床被子，躺下继续看书。江正则乖乖上床，
拿出手机回复消息。江妈妈发来微信信：“正正，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
”他立刻回复：“妈，我在你儿婿家呢！”江妈妈看到消息，
激动地拍了拍身边的老公：“老公，咱儿子可以啊！都住进舒晨家了！
”江爸爸一脸自豪：“不愧是我儿子。”江妈妈笑着回复：“注意分寸，别把人吓着。
”江正则回了个OK的表情包，退出微信信点开贴吧。他一直关注的那个吐槽博主更新了，
内容竟然和自己今天的遭遇惊人地相似。他心里一动，点开私聊发了条消息，下一秒，
身旁舒晨的手机就响了。他又发了一条，舒晨的手机再次震动。
江正则惊讶地看向身边的人：高冷寡言的舒晨学长，竟然就是这个吐槽起来滔滔不绝的博主？
这反差萌，让他更心动了。舒晨拿起手机，见是聊得来的网友发来消息，心情好了不少，
认真地回复着。两人就这么坐在同一张床上，隔着手机聊了好久，直到舒晨酒劲上来，
才跟网友道了晚安。他摘下眼镜，刚要躺下，就看见江正则直直地看着自己，
眼神里的宠溺和爱慕毫不掩饰。舒晨晃了晃脑袋，觉得肯定是酒喝多了眼花，赶紧闭上眼睛。
江正则见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被子躺了进去，
又大胆地伸出胳膊搂住他。舒晨怕冷，感觉到暖意就下意识地往他怀里凑了凑。
江正则心怦怦直跳，低头缓缓吻上他的唇，见他没醒，又加深了这个吻。
舒晨被吻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睁开眼。江正则以为他要生气，已经做好被踢下床的准备，
却没想到舒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了这个吻。第二天，舒晨被闹钟吵醒，
伸手关了闹钟，一转身就发现自己窝在江正则怀里，浑身酸痛，尤其是屁股，
疼得直他皱眉：难道是长痔疮了？他猛地推开江正则坐起来，
宿醉后的头痛加上零碎的记忆片段涌来，让他忍不住爆了句粗：“我靠。”江正则被推醒，
看见他震惊的表情，先发制人：“哥哥，你不会要不认账吧？
”“你……”舒晨气得说不出话，该死的说话限制，连骂人都只能蹦单字。“哥哥不记得了？
昨晚你说爱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呢。”江正则故意逗他，眼里满是笑意。舒晨瞪了他一眼，
抬手给了他一拳，可宿醉加上体力透支，这一拳软绵绵的，反而像是调情。
他心里憋屈：想骂也骂不出口，他恨呀！恨说话限制。恨！自己喝酒。舒晨拉过被子躲进去，
江正则连忙拉开被子：“别闷坏了。”舒晨瞪他，刚想转身，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
疼得龇牙咧嘴。江正则见状，立刻下床跪在床边，认真道歉：“哥哥，对不起！”“哥哥，
我爱你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他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
“五年前你救了落水的我，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你了。我一直关注你，努力考上你的学校，
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昨晚是我太卑鄙，你想怎么样都好，别离开我，好不好？
”舒晨从被子缝里看出去，正好看见他脸颊上的泪水，心里莫名一软。
其实昨晚他并非完全无意识，只是被酒精和压抑已久的情绪冲昏了头，想放纵一次。“起来。
”舒晨闷闷地说。“哥哥原谅我了？”“看你表现。”舒晨拉开被子，迎上他期待的目光，
脸颊又开始发烫，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江正则喜出望外，立刻上床抱住他，
拿起手机订了早餐，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以后都听哥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