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裴松,京城里小有名气的阔少,进了国子监读书,纯属给家里一个交代。
我本以为日子会和我爹收藏的古画一样,沉闷又无聊。直到开学第一天,
我们班来了两个新生。一个叫季攸,新科状元,长得比姑娘还秀气,
但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谁都像看一根木头。另一个叫赵天霸,
不知道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的,眼神狂热,举止怪异,看我的眼神像是见了杀父仇人。然后,
就在夫子点名的庄严时刻,赵天霸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对全学堂的人宣布:“裴松!我警告你,离季攸远一点!从今天起,他由我来守护!
”我当时手里正转着笔,差点没把笔撅了。我看着一脸淡定的季攸,
又看看这个状如疯魔的赵天霸。我忽然觉得,在国子监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无聊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所谓的“守护”,
会发展成一场让我毕生难忘的、叹为观止的……脑残行为艺术大赏。1我叫裴松。
我爹是户部尚书,我娘是将军府的独女。按京城里的说法,我就是那种典型的纨绔子弟,
阔少爷。其实他们说得不对。我只是懒,不是坏。进国子监读书,
也是被我爹拿戒尺逼着来的。他说裴家不能出一代纯草包。我觉得一代也挺好,有特色。
但他不同意。开学第一天,我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准备开始为期三年的打瞌睡生涯。
国子监的博士,也就是我们的夫子,是个姓李的老头,胡子白花花,讲课的声音跟念经似的。
“今日,我们学堂有两位新同窗。”李夫子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先进来的是新科状元,季攸。瘦瘦高高的,皮肤很白,看着有点弱不禁风。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淡的,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确实是读书读傻了的样子。
我心里评价道。然后,第二个进来了。这人一进来,整个学堂的气氛都不对了。
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锦缎袍子,走路带风,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火焰。
好像他不是来读书的,是来干架的。“我叫赵天霸!”他声音洪亮,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李夫子皱了皱眉,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赵同窗,坐吧。”夫子指了指一个空位。
赵天霸没动。他的目光在学堂里扫视,像一头寻找猎物的狼。最后,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我身上。我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今天出门没惹事吧?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又看了一眼我旁边的季攸。季攸压根没理他,
正低头研究桌上的一道划痕。就在这时,赵天霸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事。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得笔直,用手指着我。“裴松!”他吼道。全班同学,包括李夫子,
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一脸茫然。“我认识你吗?”我问。“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赵天霸一脸正气,“我警告你,离季攸远一点!”学堂里一片死寂。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季攸?那个新来的书呆子?我跟他话都没说过一句。“从今天起,
他由我来守护!”赵天霸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神圣的使命感。我旁边的季攸,
终于抬起了头。他看了看赵天霸,又看了看我,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纯粹的……困惑。就像在看一个突然在路边开始学狗叫的人。“你有病?
”我实在没忍住,问了出来。“哼!你这种恶毒反派,当然不会理解我正义的决心!
”赵天霸冷哼一声。恶毒……反派?我?全学堂的同窗们开始窃窃私语。
“裴松又欺负新人了?”“看着不像啊,他今天挺安分的。”“那这人怎么回事?失心疯了?
”李夫子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赵天霸!坐下!成何体统!”赵天霸这才悻悻地坐下,
但那眼神,还是死死地锁着我,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掏出刀子捅向季攸。我叹了口气,
转头看向季攸。“兄弟,咱俩不认识吧?”季攸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清冷冷的,很好听。
“不认识。”“那他怎么回事?”季攸摇了摇头,重新低下头研究那道划痕。“不知道。
”他说,“可能是脑子里的液体分布不太均匀。”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行,
这书呆子还挺有意思。我决定了。在国子监的日子,除了睡觉,我又多了一项新乐趣。
那就是看看这个叫赵天霸的疯子,到底能演出些什么花样来。
2国子监的生活比我想的还要无聊。李夫子每天摇头晃脑地讲《论语》,我听得眼皮打架。
唯一能让我提起精神的,就是赵天霸。这家伙自从开学那天之后,
就把“监视我”当成了他的首要任务。我打个哈欠,他觉得我是要释放毒气暗算季攸。
我转个笔,他认为我是在练习暗器,目标是季攸的后脑勺。季攸倒是淡定得很。
他每天准时到学堂,安安静静地听课,偶尔记点东西,
对赵天霸投来的“保护”目光视而不见。我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根本没有感情。
这天,是学堂的月度小考,考诗词。李夫子出了个题目:《望月》。大家开始抓耳挠腮。
我随便写了几句“月亮圆圆挂天上,好像一个大白盘”,就准备交卷睡觉了。就在这时,
赵天霸又站起来了。他一脸得意,手里拿着一张纸。“夫子,学生有佳作一首,
愿与诸位同窗共赏!”李夫子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赵天霸清了清嗓子,
用一种极其做作的咏叹调开始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念完第一句,
学堂里一片安静。有点意思,但也没那么惊艳。“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李夫子开始点头,眼神里有了点赞许。赵天霸更得意了。他斜着眼瞥了我一下,
那意思很明显:看到没,你这个草包,学学什么叫才华。然后,他继续念:“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念到这里,
班里已经有几个女学生露出了倾慕的神色。这几句确实写得好,意境高远。连我都觉得,
这家伙难道真有点东西?赵天霸挺直了腰板,最后念出了结尾:“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念完了。全场寂静了三秒钟。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好诗!
好诗啊!”“赵兄大才!”李夫子也激动得站了起来,胡子都在抖。“千古绝唱!
真是千古绝唱啊!赵天霸,此诗是你所作?”“正是学生!”赵天霸一脸傲然,
享受着众人的吹捧。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我,充满了挑衅。然后,他又转向季攸,
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季兄,我这首词,便是为你而作,愿你我如婵娟,千里共此时。
”我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太恶心了。季攸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赵天霸以为自己已经征服了全场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夫子,
学生有几个问题。”是季攸。他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应该是他刚写的考卷。
赵天霸的脸僵了一下。李夫子正兴奋着呢,大手一挥:“季状元请讲。”季攸走到堂中,
先对夫子行了一礼,然后看向赵天霸。“赵同窗,我听你词中写道‘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敢问,这‘天上宫阙’所指何处?
”赵天霸愣了:“自然是……是月亮里的神仙居所。”“哦?”季攸歪了歪头,
“据我朝《星象考》记载,月乃阴星,其质为石,遍布环形之山,荒芜寒凉,并无宫阙。
你这宫阙,是从何而来?是哪本书里的记载?”赵天霸的额头开始冒汗。
“这……这是一种想象,文学的想象!”“原来是想象。”季攸点点头,又问,
“词中又言‘我欲乘风归去’,这个‘归’字用得奇特。归者,返回也。听你的口气,
你好像是从那‘天上宫阙’来的?莫非赵同窗是神仙下凡?
”“噗——”学堂里有人忍不住笑了。赵天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鸡蛋里挑骨头!”季攸不理他,继续慢条斯理地分析。“再说‘转朱阁,低绮户’。
朱阁绮户,皆是富丽之所。而能居此所之人,非富即贵,心中所思所念,
大多是功名利禄、家族荣辱。这样的人,会发出‘此事古难全’这般豁达的人生感慨吗?
人物心境与所处环境,似乎有些矛盾。”他顿了顿,最后看向李夫子。“夫子,学生浅见。
此词意境虽好,但辞藻堆砌,逻辑不通,多处细节,不合常理。看似华美,实则空洞,
犹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学生认为,此乃下品。”说完,他把自己的考卷呈了上去,
然后回到座位,继续研究那道划痕,仿佛刚才那个舌战群儒的人不是他。整个学堂,
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季攸。赵天霸呆立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嘴巴张了几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李夫子拿着季攸的考卷,又看看赵天霸那首词,
陷入了沉思。我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我算是看明白了。季攸这家伙,
他不是在跟你讲文学。他是在跟你讲道理。讲逻辑。他用一把手术刀,
把赵天霸那首华美的“千古绝唱”,一刀一刀,活活给解剖了。太狠了。我喜欢。
3诗词大会的惨败,让赵天霸消停了好几天。他看我的眼神依旧不善,但看季攸的眼神,
多了一丝……忌惮。我本以为他会就此收手。但我还是低估了一个疯子的执着。这天下午,
是算学课。教算学的是个姓王的夫子,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课上到一半,赵天霸又站起来了。
又是他。我叹了口气,觉得这节课的瞌睡又泡汤了。“王夫子,学生要举报!
”赵天霸一脸严肃,手里高高举着一本书。王夫子皱眉:“举报何事?
”“我举报有人品行不端,贿赂同窗,败坏我朝国子监的声誉!”他这话一出,
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谁啊?”“这么大的胆子?”赵天霸的手,再一次,指向了我。
我真的累了。能不能换个人指?我的脸都快被他指得起茧子了。“裴松!”赵天霸义愤填膺,
“你敢说,你没有用金钱收买季攸,让他处处针对我,为你出气?”我打了个哈欠。
“证据呢?”“证据就在这里!”赵天霸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拍。
“这是我昨日在旧书摊淘到的一本《南华经》孤本,价值不菲。可我今天早上,
却在季攸的书箱里,看到了这本书!”他转向季攸,痛心疾首地说:“季兄!
我知道你家境贫寒,但这绝不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裴松这种纨绔子弟,
他今天能用钱买你的才华,明天就能用钱买你的尊严!你快醒醒吧!”他说得声泪俱下,
好像季攸真的犯了什么弥天大罪。几个同窗开始窃窃私语。“季状元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难说,裴松有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季攸终于从书本里抬起头。他的表情依旧很平静,
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你说,我收了他的钱?”季攸问赵天霸。“难道不是吗?
不然这本《南华经》怎么解释?”季攸站了起来,走到赵天霸面前。他没有去看那本书,
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赵同窗,你知道京城的猪肉多少钱一斤吗?
”赵天霸愣住了:“什么猪肉?”“就是普通的五花肉,一斤,要十五文钱。
”季攸又问:“那一石上好的白米呢?”“大概……大概五百文?
”赵天霸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是四百八十文。”季攸纠正他,
“国子监一个普通学生的月例,是三两银子,合三千文。除去吃饭穿衣,笔墨纸砚,
每个月能剩下三百文,已经算是节俭。”他看着赵天霸,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出身清贫,没有月例,全靠抄书为生。我抄一卷书,能得五十文,平均三天抄完一卷。
一个月不眠不休,能赚五百文。这就是我的全部收入。”学堂里静悄悄的。
大家都被季攸这番话吸引了。季攸转向王夫子,行了一礼。“夫子,请借算盘一用。
”王夫子递给他算盘。季攸手指翻飞,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赵同窗说,裴松贿赂我,让我针对他。
”“我们来算一笔账。”“要让我这种‘穷学生’,冒着得罪同窗,
甚至是被国子监开除的风险,去做一件违背道义的事,贿赂的金额,必然不能太低。
”“低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我不干。”“我们假设,这个价格,
至少是我一个月收入的十倍,也就是五千文,五两银子。这算是一个合理的心理价位。
”他顿了顿,看向我。“现在,我们再来算算裴松的‘收益’。”“他让我在诗词课上,
驳斥了赵同窗一番。他得到了什么?”“精神上的愉悦?还是赵同窗从此一蹶不振,
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赵同窗的水平,似乎还构不成他的对手。所以,收益,
主要是精神上的。”“那么,问题来了。”季攸的声音陡然拔高,
算盘珠子“啪”地一声打响。“裴松,裴尚书家的公子,会为了获得一点‘精神上的愉悦’,
花五两银子,去做一件如此复杂、且容易暴露的事情吗?”“他有这五两银子,
去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可以包一个雅间,点一桌上好的酒菜,
听最红的姑娘弹小曲儿。他获得的‘精神愉悦’,难道不比看我跟赵同窗吵架要高得多吗?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是一笔彻头彻尾的亏本买卖。投入巨大,产出极低,风险极高。
”“裴松再傻,也是个商人家庭出身,这点账,他会算不明白?”“所以,结论只有一个。
”季攸把算盘放回讲台,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贿赂之事,
从动机和成本上,根本不成立。”“至于这本书……”季攸终于看了一眼那本《南华经》。
“哦,这本书啊。”“是我昨天花十五文钱,在同一个旧书摊买的。”“摊主说,
有个傻子花五十文买了一本,他觉得过意不去,就把剩下这本便宜卖我了。
”“书页里还夹着摊主的收据,夫子可以查验。”赵天霸,石化了。我,憋笑憋得内伤。
全班同学,看赵天霸的眼神,已经从看疯子,变成了看一个傻子。一个花了冤枉钱,
还自以为抓住了天大把柄的……绝世大傻子。4经历了“贿赂门”事件后,
赵天霸成了国子监的头号笑柄。现在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可他自己,
似乎毫无察觉。他的“穿书剧本”显然比现实更重要。在他眼里,季攸的辩解,
肯定是我教的。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忍辱负重、屡败屡战、誓死要揭露黑暗的正义主角。
我甚至有点佩服他的心理素质。这天,我们去国子监的书库查找典籍。书库年久失修,
书架又高又密,走在里面阴森森的。季攸钻进一排书架后面,找一本关于水利工程的古籍。
我懒得动,就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打盹。赵天霸鬼鬼祟祟地跟了进去。我眼睛眯成一条缝,
看着他。这家伙,又想干嘛?只见赵天霸跑到季攸所在那排书架的尽头,
对着一根支撑书架的木头,又是摇又是晃。那书架本来就不稳,被他这么一搞,
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书架顶上的几本厚书,摇摇欲坠。我瞬间明白了。这家伙,
想制造一场“意外”,然后冲进去,推开季攸,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不对,
是“英雄救英雄”。太老套了。而且,太蠢了。他也不看看那书架有多重,万一整个塌了,
他俩都得被埋里面。我刚想开口提醒,已经晚了。“哗啦——”几本大部头的书,
从书架顶上掉了下来。赵天霸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得意。他大吼一声:“季兄小心!
”然后一个饿虎扑食,朝着季攸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预想的画面应该是:他英勇地将季攸推开,自己被书砸中,受点轻伤,
然后季攸感动得热泪盈眶,从此对他另眼相看。然而,
现实是……就在赵天霸冲过去的前一秒,季攸突然很平静地,往旁边横着跨了一步。就一步。
不快不慢,像是散步一样。于是,那几本书,精准地砸在了空地上。而赵天霸,
因为扑得太猛,刹不住车,一头撞在了书架上。“咚!”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轰隆”一声。
整排书架,被他撞得失去了平衡,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朝着他自己倒了下去。
赵天霸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成百上千的书给埋了。现场只剩下一只手,
还在外面无力地抽搐着。我目瞪口呆。季攸站在一片狼藉旁边,毫发无伤。他低头,
看了看那堆书山,又看了看那只手。然后,他弯下腰,从书堆里捡起一本书,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哦,找到了。”他拿着那本水利古籍,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
他朝我点了点头,走了过来。“你怎么知道书要掉下来?”我忍不住问。“我进去的时候,
就发现那排书架的榫卯结构松了。”季攸淡淡地说。“而且地面有轻微的倾斜,重心不稳。
刚才有人在另一头摇晃,改变了力矩平衡,上面的书自然会掉下来。
”他解释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你怎么知道往旁边躲?
”“我计算了书本下落的抛物线轨迹,和可能的坠落范围。”他指了指自己刚才站的位置,
和现在站的位置。“这里,是安全区。”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是算盘吗?“那……他怎么办?”我指了指那堆书。
季攸看了一眼那只还在抽搐的手。“根据书架的重量和书本的密度,我估算了一下,
他被压在下面,大概率是多处软组织挫伤,伴有轻微骨裂,没有生命危险。”他想了想,
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可能会有点缺氧。”“那我们还不快救人!”我急了,
准备冲过去搬书。季攸拦住了我。“不急。”“为什么?”“让他先在里面反省一下。
”季攸说。“一个连牛顿第三定律都不懂的人,不配搞破坏。”“牛……牛顿是谁?
”季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一个很有智慧的先贤。”说完,他拿着书,
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风中凌乱地看着那堆书,和那只渐渐停止抽搐的手。
5赵天霸在床上躺了三天。据说是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书印子,跟拓下来的一样。
国子监的夫子们都以为是意外,还把他当成受害者好生安慰了一番。他看我的眼神,
更加怨毒了。我猜,在他的剧本里,肯定是我暗中破坏了书架,想谋害他和季攸,
结果被他英勇地挫败了。虽然他自己被埋了。伤好之后,赵天霸消停了不少,
至少不敢再搞这种物理攻击了。我以为他要转性,没想到,他开始走玄幻路线了。这天,
他神神秘秘地把季攸叫到了学堂后面的小树林里。我也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赵天霸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献宝似的递到季攸面前。那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牌,
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奇怪符号,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季兄!”赵天霸一脸激动,
“此乃‘清心玉佩’!是我家传的神物!”“它能让你静心凝神,百邪不侵!读书过目不忘,
考试无往不利!”他吹得天花乱坠。“我知道你天资聪颖,但若有此神物相助,
必定如虎添翼,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此物,我今日便赠予你!
”他深情地看着季攸,“只求你,不要再被裴松那等奸人蒙蔽!”我躲在树后,差点笑出声。
这家伙,是哪儿淘来的地摊货?还清心玉佩,我看是铁锈疙瘩吧。季攸接过了那块金属牌。
他没有立刻表示感谢,也没有拒绝。而是把它拿到眼前,仔細地端详起来。
他用手指搓了搓上面的“符号”,又用指甲刮了刮边缘。最后,
他还把那牌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赵天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等着他露出惊喜和感激的表情。然而,季攸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不是玉。
”赵天霸的笑容僵住了。“这……这是我家传的说法,或许材质特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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