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晚,她接到一通电话,脸色瞬间煞白。“他吞药了!我不能让他死!
”她扯下头纱冲出门,留下满堂宾客和我一身礼服。三年婚姻敌不过初恋一条短信。
第一章大红“囍”字贴满了酒店宴会厅的每根柱子,空气里浮着酒气、脂粉味儿,
还有股子甜得发腻的蛋糕香。水晶吊灯明晃晃地照着底下攒动的人头,西装革履,珠光宝气。
今天是傅承煜和苏晚的大日子,恋爱三年,终成眷属。傅承煜站在台子前边,
一身高定西装服帖得一丝褶子都没有,嘴角噙着笑,目光却像探照灯,穿过喧嚷的人群,
牢牢锁在休息室那扇紧闭的门上。这都进去快二十分钟了,补个妆要这么久?
他捏着香槟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点。“哎哟,新郎官儿,在这儿望眼欲穿呢?
”伴郎赵岩笑嘻嘻地凑过来,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急什么,人还能跑了不成?新娘子嘛,
得端着点儿!”傅承煜扯了扯嘴角,没接话。不知怎地,心里头那点莫名的焦躁感,
像水底下的暗草,缠着脚脖子,越收越紧。苏晚进去前的脸色,似乎有那么点儿不太对劲,
白得过了头。休息室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梳妆台照得纤毫毕现。苏晚端坐着,
身上那件重工钉珠的缎面婚纱,在灯光下流淌着冰冷而昂贵的光。
化妆师正小心翼翼给她补着口红。突然,搁在梳妆台上的手机屏幕猛地一亮。不是铃声,
是那种几乎要把屏幕震裂的嗡嗡声。苏晚像被烫到,一把抓起手机。目光扫过屏幕,
瞳孔骤然缩紧,脸上残余的那点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比扑上去的蜜粉还要白上三分。“喂?”她声音发颤,几乎只有气音。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尖锐又急促,刺得人耳膜疼,连旁边的化妆师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苏晚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捏得泛出了青白色。“什么?……吞了多少?……确定吗?
……在哪家医院?……急诊?好!……我马上!马上到!”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血沫子。“啪嗒!
”手机脱手掉在厚厚的地毯上,连闷响都发不出。苏晚腾地站起身,动作太猛,
带倒了梳妆椅,椅背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苏小姐?”化妆师吓了一大跳,
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苏晚充耳不闻,眼神直勾勾的,里面全是惊惶失措的碎片。她猛地抬手,
狠狠抓住头上那顶精致的水晶头冠,连同价值不菲的蕾丝头纱一起,胡乱往下扯!
珍珠和碎钻崩落,几缕精心打理的发髻也被扯散,狼狈地垂在颊边。
她看也没看地上的手机和头纱,像一头被彻底惊了的鹿,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苏小姐!
苏小姐!您去哪?仪式还没……”化妆师在她身后急得直跺脚,话没喊完,
门已经“哐当”一声被撞开了。宴客厅里正到了敬酒环节,气氛被烘到了最热。
傅承煜端着酒杯,刚对着他爸和一群长辈扬起笑脸,耳边就炸开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他心猛地一沉,霍然转头。只见通往休息室的通道口,苏晚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冲了出来。
那身圣洁的、象征着誓约的婚纱,此刻被她在奔跑中粗暴地攥起一截裙摆提在手里,
露出底下精致的婚鞋,绊着步子。头发散了,
脸上的妆因为刚才的拉扯和极度的恐惧恐慌显得有些扭曲,眼里没有任何人,
只有酒店大堂那两扇巨大的旋转玻璃门。目标明确,速度惊人。“苏晚!
”傅承煜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劈开喧闹,带着他自己都陌生的惊怒和一丝恐慌。
他下意识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手里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
碎裂的水晶和琥珀色的液体溅了一地。他顾不上看,拔腿就追!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难以置信的喧哗。所有的笑容僵在脸上,所有的祝福卡在喉咙里,
化作一道道错愕、不解、甚至是看好戏的目光,追着那两个一前一后、奔向门口的身影。
“晚晚!你站住!”傅承煜的怒吼在背后炸开,风一样卷过她的耳膜。
苏晚只觉得那声音像鞭子抽在背上,抽得她浑身发冷,脚步却不敢慢下半分。
酒店门口那旋转玻璃门冰冷的反光就在眼前,
映出她苍白的脸和身后那个穿着新郎礼服、面目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男人。
她一头撞进了旋转门冰冷的玻璃空间里,门扇沉重地转动着,带着她向外。
傅承煜紧随其后冲进同一个扇格,狭窄的空间瞬间被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冰冷的玻璃填满。
“苏晚!”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要去哪?你告诉我,你要去哪?!”苏晚猛地扭头看他,
那双曾经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睛,此刻只有一片绝望的血丝和一种非走不可的决绝。
眼泪在她脸上冲出狼狈的痕迹,她尖利地喊出声,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放开我!
他吞药了!在抢救!傅承煜,他不能死!他不能因为我死!你放开!”她疯狂地挣扎,
指甲划过他昂贵西装的手臂布料,发出刺耳的刮擦声。“他是谁?谁吞药了?!
”傅承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混着酒席上的暖风,激得他头皮发麻,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他妈要为了谁丢下这里所有人?丢下我?是林彦?
”苏晚听到那个名字,身体剧烈地一颤,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神经。她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只是死死盯着傅承煜,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恳求:“承煜,算我求你……就这一次,你让我走!
我不能让他死……我欠他的……我……”她说不下去了,眼泪汹涌而出。“你欠他?
”傅承煜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嘴角抽搐着,想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却只尝到了喉咙里涌上的铁锈味,“你欠他什么?欠他这三年来你躺在我身边心里想着他?
还是欠他今天让你穿着我买的婚纱、戴着我的戒指冲出去找他?!苏晚,你他妈告诉我,
你欠他什么?!”他手上猛地用力,将她更紧地箍在身前,
试图从她眼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愧疚。“我欠他一条命!
”苏晚突然失控地尖叫起来,声音穿透旋转门的玻璃,刺入外面喧嚣的街道,
“当年要不是他推开我,被车撞的就是我!他瘫了两年!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傅承煜,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血!都是他的血!他现在要死了!因为我要跟你结婚,
他要死了!”她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最后一句,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傅承煜抓着她手臂的手,力道一点、一点地松开了。那几句话像冰锥,
狠狠凿穿了他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旋转门冰冷的玻璃映着他瞬间褪尽血色的脸,
眼神里的愤怒被一种更深的、空洞的寒冰所取代。他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无法理解的怪物。“所以,”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平静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这三年,你在我身边,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他瘫了,
你才‘退而求其次’?”苏晚猛地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一下,
那瞬间的迟疑比任何回答都更锋利地捅穿了傅承煜的心脏。就在这一秒的迟滞里,
旋转门“咔哒”一声,将苏晚转了出去。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她单薄的婚纱。
一辆亮着“空车”红灯的出租车恰好路过,尖锐地刹车停下。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
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砰!”车门关上。“师傅!中心医院急诊!快!求你快!
”带着哭腔的嘶喊隔着车窗模糊地传来。出租车没有半秒停留,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汇入了车流。傅承煜被孤零零地留在旋转门另一侧的扇格里。
玻璃缓缓转动,
将酒店内那片狼藉的婚礼景象和门外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尾灯切割成怪诞的画面。
、满地狼藉的菜汤酒渍……还有宾客们一张张因为震惊而呆滞、或因为窥见隐秘而兴奋的脸。
他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那片他花了无数心思打造的“幸福”废墟。
刚才苏晚挣扎时,她无名指上那枚硕大的鸽子蛋婚戒,不知何时脱落了,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旋转门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折射着水晶吊灯冰冷刺眼的光。
像一滴凝固的、嘲讽的血。他缓缓弯腰,拾起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沉甸甸的,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承……承煜?”赵岩小心翼翼地拨开人群,挤了过来,
脸上全是震惊和担忧,“这……嫂子她……”傅承煜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
没有悲伤,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他甚至没看赵岩,也没看周围任何一张脸。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休息室门口那顶被遗弃的水晶头冠和揉皱的蕾丝头纱上。然后,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那枚刺眼的钻戒。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用力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
那笑容,冰冷,淬毒。“呵……”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从他唇间逸出,在死寂的宴厅里,
却清晰得如同丧钟。宾客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言。有人尴尬地低下头,有人偷偷拿出手机。
傅承煜握紧了那枚戒指,钻石坚硬的棱角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
却奇异地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血债,血偿。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字典里,
只剩下这四个字。他抬起眼,视线冰冷地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不带一丝波澜:“各位,今天招待不周。喜酒,算我傅承煜欠大家的。改日,
我请大家喝更好的。”说完,他抬步,径直走向那扇旋转门。
皮鞋踩过地上的酒渍、菜汤和碎裂的玻璃,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推开冰冷的玻璃门,身影融入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没有半点迟疑。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一场彻底沦为闹剧的、破碎的婚礼。第二章市中心医院的急诊大楼,
惨白的灯光二十四小时不知疲倦地亮着,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药味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着绝望的味道。深夜,
这里依旧像一锅被搅沸的汤,
咳嗽声、呻吟声、护士急促的脚步声、仪器的滴答声……交织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苏晚穿着那身刺眼的、沾了些灰的婚纱,披头散发地蹲在抢救室门外的长廊角落里,
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她蜷着身子,双手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深陷进肉里,
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支撑。婚纱的裙摆拖在冰冷的地板上,磨蹭着污迹。
她不敢抬头看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生死界限的金属门,更不敢看门口亮着的、刺目的红灯。
每一次红灯闪烁,都像在她心口狠狠剜上一刀。身体抖得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
发出细碎的咯咯声,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嘈杂。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带着压抑不住的喘息。
苏晚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蜷缩得更紧。“苏晚!
”一个男人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烟草味的咆哮在头顶炸开。苏晚浑身僵住,一点、一点地,
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张布满泪痕、妆容糊成一团的脸。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林彦。
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皮夹克,头发有些乱,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
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因为愤怒而扭曲的神情。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那双曾经深邃、如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她身上,像淬了毒的刀子。
“你他妈……”林彦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为怒极而发抖,
“你他妈还有脸穿成这样出现在这里?”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了苏晚婚纱的肩膀,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昂贵的布料撕裂,也将她整个身体提溜起来。苏晚被他拽得一个踉跄,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疼得她闷哼一声。“林彦……我……”她嘴唇哆嗦着,想辩解,
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对方喷火的视线下都变成了无力的泡沫。“你给我闭嘴!
”林彦粗暴地打断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向自己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我哥!他刚脱离危险期!医生说他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就因为你!因为你他妈今天要结婚?
姓苏的,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唾沫星子喷溅在苏晚脸上,她被迫仰着头,
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无声地流得更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当年他为了救你,
差点把命搭进去!躺在ICU里生死不知的时候,你在哪?
他做复健痛得整晚整晚叫不出声的时候,你在哪?他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看在眼里吗?
啊?”林彦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走廊里不多的几个病人家属都投来惊异的目光,
“我哥他把你当命!他残了,废了,不想拖累你,自己躲得远远的!
可他妈的心里一天都没放下过你!你是怎么对他的?”林彦的胸膛剧烈起伏,
攥着她肩膀和下巴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你呢?你他妈转身就攀上了傅家那个高枝儿!
风风光光做你的傅太太去了!苏晚,你告诉我,我哥在你眼里算什么?他豁出命来救你,
就换来你在他心上捅刀子?在他知道你要结婚的时候,再给他灌一瓶安眠药?!
”“不是……我没有……”苏晚终于崩溃地哭喊出声,声音破碎不堪,
“我……我不知道他会这样……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林彦猛地松开她,
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苏晚失去支撑,顺着墙壁软软滑坐到地上,婚纱铺开一片狼藉的白。
林彦指着那扇依旧亮着红灯的抢救室门,手指因为愤怒而颤抖:“那你现在知道了?
穿成这样,跑来这里装什么情深义重?做给谁看?!”他喘着粗气,
眼神像冰冷的刀子在她身上凌迟:“我告诉你苏晚,我哥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我林彦跟你没完!你这身婚纱……”他嫌恶地扫过那刺眼的白,“还有你以后穿的所有衣服,
都得给我哥披麻戴孝!”刻毒的诅咒像冰锥刺入骨髓。苏晚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婚纱的蕾丝边蹭着污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无声的、绝望的呜咽在喉咙里翻滚。
林彦最后狠狠剜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彻骨的恨意,然后他猛地转身,
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烦躁地走到离她几米远的长椅边,重重坐下,
背对着她,掏出了烟盒,又被路过的护士厉声喝止。
时间在消毒水的气味和令人心慌的滴答声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苏晚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腿脚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直到抢救室门上的红灯,
“啪”地一声,灭了。那轻微的声响,在苏晚耳中却如同惊雷。她像被电流击中,
猛地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扇缓缓打开的门上。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疲惫但平静。林彦也立刻从长椅上弹起,
冲了过去:“医生!我哥怎么样?”医生摘下半边口罩,目光扫过林彦,
又落在他身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苏晚身上,那身婚纱实在太过扎眼。“病人林琛,
洗胃很及时,送医也还算快,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呼……”林彦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死里逃生的庆幸,
连声道谢:“谢谢医生!谢谢!太感谢了!”苏晚也终于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
双腿还在打颤。听到“没有生命危险”几个字,心头那根几乎要崩断的弦终于松了一瞬,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是庆幸,更是后怕。“不过,”医生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病人身体基础本就不好,
这次过量服用安眠药对身体各器官尤其是神经系统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和后续治疗。而且,更重要的是,病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极度抑郁,
有强烈的自我厌弃倾向。这次是救回来了,但如果不解决心理上的问题,
下次……”医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沉重地摇了摇头,
目光意有所指地再次瞥过苏晚那身不合时宜的婚纱:“他需要安静,绝对需要静养,
更需要家人的陪伴和开解。任何强烈的刺激,都可能是致命的。”林彦脸上的庆幸瞬间冻结,
随即化为更深的愤怒和阴鸷。他猛地回头,眼神像冰锥一样狠狠扎向苏晚,
那目光里的警告和厌恶毫不掩饰。“听到了吗?”林彦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
“医生的话!我哥现在不能受任何刺激!尤其是你!苏晚,你最好离他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别让我再看见你穿着这身晦气玩意儿出现在他面前!不然,我第一个撕了你!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就一眼……”苏晚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卑微的乞求。“看?
你看个屁!”林彦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赶紧滚!
别在这里碍眼!回去找你那个阔绰的傅总去!别脏了我哥养病的地方!”他的声音不大,
但在这安静的走廊里足够清晰,带着赤裸裸的驱逐和羞辱。苏晚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看着林彦那堵墙一样挡在病房门前的背影,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憎恶,
再看向那扇紧闭的、隔绝了林琛的病房门。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任何强烈的刺激,
都可能是致命的。”她身上这件婚纱,她此刻的出现,对林琛来说,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苏晚慢慢、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裙摆,
看着无名指上那个空空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感从脚底升起,将她彻底淹没。
她没再说话,也没再看林彦一眼。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一步一顿地,转身,
拖着那身刺目的白色婚纱,失魂落魄地、踉踉跄跄地走向走廊尽头通往医院大门的出口。
身后,是林彦冰冷的目光,和那扇紧紧关闭的、代表着林琛和她过去所有牵绊的病房门。
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上。第三章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落地窗外所有的光线死死隔绝。
房间里一片死寂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只有床头柜上一个红点,是监控摄像头的指示灯,
在规律地、微弱地闪烁。傅承煜靠坐在冰冷的真皮沙发里,整个人陷在浓重的阴影里,
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久到身体都有些发僵。黑暗中,
只有他手指间夹着的那支烟,猩红的烟头在无声地明灭,
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小片呛人的烟雾。他面前的茶几上,摊开着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亮着幽蓝的光,上面正无声地播放着一段高清视频:中心医院急诊长廊的监控画面。
画面里,穿着婚纱的苏晚狼狈地蜷缩在角落;林彦愤怒地抓住她,
咆哮质问;医生宣布林琛脱离危险;林彦像驱赶垃圾一样驱赶苏晚;最后,
是苏晚拖着那身刺眼的白,
失魂落魄、一步一挪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画面定格在苏晚消失在监控范围的那最后一帧。
“啪。”傅承煜伸手,按灭了平板屏幕。房间里最后一点光源也消失了,
只剩下他指尖那一点猩红,和他沉在黑暗里的眼睛,锐利得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他缓缓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深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刺激。然后,
他拿起旁边一直安静躺着的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屏幕上,
显示着一条来自“陈秘书”的加密文件传输完成通知。他点开。
屏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文档和数据流:“林彦Lin Yan,男,32岁,
ment Co., Ltd.实际控制人、法人代表……”“公司注册资金5000万,
主要股东:林彦持股62%、李曼Li Man,财务总监,
转移利润迹象……应收账款周转异常滞缓……部分耗材采购价格高于市场价30%-50%,
嫌利益输送……”“税务疑点基于公开数据及部分内部信息推测:增值税发票流向存疑,
rce……疑似用于走账、转移资金……”文字、数字、图表……冰冷而精准地铺陈开来,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等待着猎物坠入的巨网。每一个符号,都指向同一个名字——林彦。
傅承煜的目光在这些冰冷的字符上缓缓扫过,指尖划过屏幕,
停在“锐康医疗器械”那几个字上,用力地、反复地摩挲着,
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碾碎在指腹下。锐康。林彦的命根子。他赖以东山再起的基石。
也是他敢在背后搅动风雨、让苏晚在新婚之夜弃自己如敝履的底气来源!傅承煜的嘴角,
在黑暗中无声地向上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刻骨的恨意和一种即将开始狩猎的、残酷的兴奋。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两声之后,电话被迅速接起。那头传来一个恭敬沉稳的男声:“傅总。”是陈秘书。
傅承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森寒:“陈哲,锐康的材料,我看过了。”“是,傅总。”“不够。
”傅承煜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我要它烂透。从里到外,烂成一滩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在消化这简短的、却蕴含巨大破坏力的指令。“明白。
您的意思是?”“两个方向。”傅承煜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手术刀在切割,“第一,
质量。锐康代理的那些试剂,还有他们自己贴牌生产的一次性耗材,找点‘瑕疵’。
越致命越好。联系那些……对‘细节’特别在意的买家。明白吗?”“明白。
”陈秘书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我们会找到最‘合适’的买家,
提供最有‘说服力’的证据。”“第二,”傅承煜继续道,眼神在黑暗中锐利如鹰,“税务。
那些报表和发票,太干净了,干净得像假的。给我找出最脏的账本。找最有名的举报渠道,
用最‘热心’的匿名方式,捅出去。我要税务局的人,第一时间闻到腥味,然后扑上去,
咬死他!”他顿了顿,指尖的烟灰无声掉落。声音更冷了几分,
带着一种蚀骨的恨意:“记住,我要林彦的名字,在圈子里臭掉。他的锐康,
我要它彻底消失。一分钱,都不能留给他!”“是,傅总!”陈秘书的声音斩钉截铁,
“目标明确。一周内,我们会拿到锐康耗材的关键质检‘问题’报告。举报材料,三天后,
会准时出现在税务局信箱和网络举报平台。”“很好。”傅承煜掐灭了手中的烟蒂,
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彻底消失。他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黑暗中似乎能看到林彦那张因为公司崩塌而扭曲的脸,看到苏晚那张惊恐失措的脸。那画面,
让他喉咙深处翻涌起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快意。“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又睁开眼,
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给苏小姐的公司,送去一份‘贺礼’。
祝贺她……新婚大喜。”“明白。”陈秘书心领神会。电话挂断。
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傅承煜静静地坐着,重新点燃了一支烟。黑暗中,
只有那一点猩红忽明忽暗,
映着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潭和嘴角那抹冰冷、即将燎原的复仇之火。锐康?林彦?游戏,
才刚刚开始。第四章滨海市医疗器械行业协会的年度交流会,
照例选在了最顶级的悦豪酒店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全场照得亮如白昼,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老板们、穿着精致套裙的女高管们,端着香槟杯,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职业笑容,互相寒暄着,
空气中浮动着名牌香水、酒精和一种心照不宣的金钱气息。
林彦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高定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努力调整着脸上的表情,
试图融入这片虚假繁荣的热闹里。“林总!好久不见啊!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容满面地拍了拍林彦的肩膀,
“听说你们锐康最近风头很劲啊!又拿下了两个大区的代理权?”林彦扯出一个笑,
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王总过奖了,运气,运气而已。”他最近被搞得焦头烂额。
先是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医院,突然开始揪着一些耗材的批次说事,
鸡蛋里挑骨头似的退货、扣款;接着是几个关键的原料供应商,要么是“产能不足”,
要么是“设备检修”,供货变得极其不稳定,价格还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锐康的资金链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越勒越紧。“林总太谦虚了!”另一个瘦高个凑了过来,
眼里闪着精明的光,“我听说,省人医那边新大楼的耗材招标,锐康也入围了?
这可是块大肥肉啊!”提到省人医的招标,林彦精神稍微一振,
这是他最近最寄予厚望的项目了。他刚想接话,
旁边一个穿着酒红色礼服、妆容精致的女人却轻轻“嗤”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到:“入围是入围了,但听说竞争很激烈啊,省里几家巨头都盯着呢。
我们这种小公司,也就是陪太子读书的份儿喽。”这话听着像自嘲,但落在林彦耳朵里,
却刺耳得很。他脸色微沉。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人群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那边聚焦。傅承煜来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看不出牌子的深灰色西装,步履从容,神情淡漠。
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有些冷峻。他身边跟着两三个人,气场强大,所过之处,
原本喧闹的人群不自觉地安静了几分,随即响起更为热切、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招呼声。
“傅总大驾光临!”“傅总,好久不见!”“傅总,
上次那个项目……”傅承煜只是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疏离得恰到好处的笑意,
偶尔与靠近的人简短寒暄一两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全场。林彦的心,
在看到傅承煜出现的一瞬间,就猛地沉了下去,像掉进了冰窟窿。
尤其是当傅承煜那看似随意、却极具穿透力的目光,越过人群,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时。
那目光平静无波,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林彦后背的寒毛瞬间炸起!
那是一种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仅仅是一瞥,
林彦却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里,所有的不安、焦虑、潜在的麻烦,
都在这道目光下无所遁形。傅承煜的目光只在林彦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
便像拂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自然地移开了。他走向几位协会大佬聚集的区域,
很快被热情的寒暄包围。林彦僵在原地,手里的香槟杯微微发颤。刚才那短暂的对视,
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穿了他强装的镇定。傅承煜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放大——那些退货、那些断供、那些税务上隐隐的不安预感……难道真的跟眼前这个人有关?
“林总?林总?”旁边胖乎乎的王总见他脸色不对,有些奇怪地喊了两声。林彦猛地回过神,
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哦,
没事……可能空调有点凉。”他掩饰性地喝了一大口香槟,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
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寒意。傅承煜……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盯着自己那一眼,
到底是什么意思?林彦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一张巨大而冰冷的蛛网中心,
无形的丝线正从四面八方悄然收紧。而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男人,就是织网的蜘蛛。
“各位来宾,各位同仁!”协会秘书长洪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
打断了林彦的胡思乱想,“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今天莅临指导的几位重要嘉宾!
特别是——傅氏集团总裁,傅承煜先生!”热烈的掌声瞬间淹没了整个宴会厅。
傅承煜站在主办方和几位大佬中间,矜持地向台下微微欠身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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