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重生了,回到我丈夫尸骨未寒,婆婆逼我改嫁给瘸子小叔子那天。他们说,
英雄的抚恤金和工作名额,得留给刚守寡的“白莲花”妯娌。上一世,我含泪答应,
换来的却是被她设计,葬身火海。这一世,我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雪梅,笑了。
“好啊,不过弟妹身子弱,我这有颗祖传的‘多子丸’,你先吃了,也好为老李家开枝散叶,
生够八个!”我捏着她的下巴,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把那颗黑黢黢的药丸,
狠狠塞进了她嘴里。01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黄连的苦涩,林雪梅当场就吐了。
我那个偏心眼到胳肢窝的婆婆,一巴掌就想扇过来:“陈巧珍!你个丧门星!
想害死雪梅不成!”我没躲,任凭那记耳光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我眼皮都没眨一下,
只是幽幽地盯着林雪梅:“弟妹,良药苦口,这可是我娘家传了十八代的宝贝,
保证你三年抱俩,五年八个,个个带把儿。”周围的邻居和亲戚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八十年代,家家都盼着壮劳力,盼着男丁。我说的话,听着是祝福,但谁家养得起八个孩子?
这比骂人还狠。林雪梅的脸,瞬间从梨花带雨变成了惨白如纸。她想辩解,
可那苦味呛得她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干呕。我丈夫李建国是战斗英雄,刚在边境冲突中牺牲。
按政策,抚恤金三百块,外加一个顶替进城里棉纺厂当工人的名额。
这在人均月收入不到二十块的红星生产队,是泼天的富贵。婆婆早就计划好了,
让我改嫁给游手好闲的瘸子小叔子李建军,
这样抚恤金和工作名额就能名正言顺地留给刚死了丈夫、楚楚可怜的弟媳林雪梅。上辈子,
我就是这么“顾全大局”,结果呢?林雪梅拿着我的钱,顶了我的工作名额,
转头就跟回城的知青跑了。而我,被小叔子家暴,最后在一场“意外”火灾里,活活烧死。
临死前,我看见林雪梅穿着时髦的布拉吉连衣裙,站在不远处,眼神冰冷。重来一世,
这圣母,谁爱当谁当!“妈,既然你这么心疼弟妹,那工作名额就给她吧。”我突然松口,
语气平静得可怕。婆婆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好说话。林雪梅也停止了干呕,
眼中迸发出狂喜。我话锋一转,指着村口那个臭名昭著的二流子王屠夫:“不过,
为了证明弟妹不是图我男人的抚恤金,她得先嫁给王屠夫。等她俩的婚事办了,
我立马把介绍信双手奉上。也算全了我们姐妹一场的情分,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
”王屠夫,三十好几,好吃懒做,喝醉了就打老婆,前头两个老婆都是被他打跑的。
让他当林雪梅的依靠?这简直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你!”林雪梅气得浑身发抖,“陈巧珍,
你安的什么心!”“我能安什么心?”我摊开手,一脸无辜,“王屠夫虽然名声不好,
但家里有三间大瓦房,顿顿能吃上肉,又是咱们大队书记的远房亲戚。弟妹嫁过去,
不是享福吗?总比守着你们家那两间破土房,天天喝稀饭强吧?”我这番话,句句诛心。
婆婆的脸色阵青阵白。她当然知道王屠夫是什么货色,但棉纺厂的工作名额实在太诱人了。
一个月二十五块五的工资,还发粮票布票,那是铁饭碗!她咬了咬牙,看着林雪梅:“雪梅,
巧珍说得对。你还年轻,总得有个归宿。王屠夫……人其实不坏,就是爱喝两口。你嫁过去,
好好过日子,他会疼你的。”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去说相声真是屈才了。
林雪梅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婆婆,她没想到,为了工作名额,婆婆真的会把她卖了。
她还想挣扎,我直接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别挣扎了,那颗‘多子丸’的药效,
只有王屠夫那样身强力壮的男人才解得了。你要是不想下半辈子生不如死,就乖乖嫁过去。
”其实那只是一颗用黄连粉和面捏成的丸子,根本没什么药效。但林雪梅不知道。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她大概在想,我是不是从哪里学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巫蛊之术。
这个年代的人,对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最为忌惮。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就像她在上辈子,看着我被烧死时一样。她彻底崩溃了,
瘫坐在地上,半天没说出话来。02三天后,林雪梅在一片唢呐和鞭炮声中,
被抬进了王屠夫家的门。她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红棉袄,脸上涂着厚厚的粉,
却遮不住那双眼睛里的绝望。我站在人群里,手里攥着丈夫的抚恤金和那封金贵的介绍信,
心里一片平静。婆婆一家喜气洋洋,仿佛嫁女儿一样。他们已经盘算好了,
等林雪梅拿到工作,就让她每个月往家里寄钱。婚礼当天,王屠夫喝得酩酊大醉,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就对林雪梅动手动脚,嘴里还嚷嚷着:“给老子生个大胖小子!
”林雪梅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我冷眼旁观,没有半分同情。这都是她应得的。
婚事一办完,婆婆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林雪梅来找我,讨要介绍信。“巧珍,你看,
雪梅已经嫁了,介绍信是不是该……”我爽快地把信递过去。林雪梅抢也似的夺了过去,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大概想着,只要进了城,当了工人,就能想办法跟王屠夫离婚,
彻底摆脱这个噩梦。可惜,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弟妹,这介绍信你可得收好。
我已经跟厂里打过招呼了,你是王屠夫的家属,厂里会优先照顾。以后每个月的票证,
都会直接寄到王屠夫家里。”林雪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份工作,跟你,跟王屠夫,是绑定的。除非你俩离婚,否则,你走到哪,
都是王屠夫的家属。”我笑得人畜无害,“对了,这个年代,工人阶级想离婚,
可是要单位出证明的。你说,王屠夫的亲戚,会给你开这个证明吗?”林雪梅的脸,
一瞬间血色尽失。她终于明白了,这不是救命稻草,这是一个她永远也挣脱不开的牢笼。
她尖叫一声,疯了似的朝我扑过来:“陈巧珍!我跟你拼了!”我没动,
我那瘸了腿的小叔子李建军,倒是第一时间冲上来,一把将林雪梅推倒在地。“你个疯婆子!
敢动我嫂子!”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上辈子,
他可是打我打得最凶的一个。也许是因为我没答应改嫁给他,让他失了面子;又或许,
是因为我手里还攥着三百块抚恤金。人心,真是个复杂的东西。我没再理会这场闹剧,
转身回了屋,将门牢牢锁上。我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木箱,打开来,
里面是三百块崭新的大团结。这是我丈夫用命换来的钱。上辈子,我用它给婆家盖了新房,
给小叔子娶了媳妇,最后自己落得个家破人亡。这辈子,我要用它,为自己搏一个锦绣前程。
我小心翼翼地数出五十块钱,藏在贴身的口袋里。剩下的,我用油纸包好,
藏在了屋后的一个秘密树洞里。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听着隔壁婆婆咒骂林雪梅忘恩负义的声音,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复仇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从今天起,我不仅要让林雪梅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还要活出一个人样来,
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好好瞧瞧!03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每天上工,
挣工分,回到家就关起门来,谁也不理。婆婆几次三番想让我把抚恤金交出来“统一保管”,
都被我用“建国临走前交代过,钱要留着给孩子念书”给怼了回去。她气得跳脚,
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时代,再怎么重男轻女,“英雄遗孀”这四个字,也是一道护身符。
我则利用这点时间,悄悄规划着我的“事业”。八十年代初,改革的春风还没吹遍每个角落,
但南方已经有了些新动向。我知道,用不了几年,“投机倒把”就不再是罪名,
而是“个体户”的光荣。我盯上的,是长毛兔。这东西不占地方,吃的是草,
产的兔毛却是纺织厂的高价货。最重要的是,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我偷偷去了趟县里的供销社,用那五十块钱,买回了四只品相最好的安哥拉长毛兔,
两公两母,藏在我房间后面扩建的一个小棚子里,用干草和破布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另一边,林雪梅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她如愿进了棉纺厂,
成了人人羡慕的工人。但王屠夫把她看得死死的,工资一发下来,就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连带着布票、粮票、油票,都成了王屠夫换酒喝的资本。林雪梅想反抗,
换来的就是一顿毒打。她回娘家哭诉,她娘家人开始还帮着她骂几句,
后来见王屠夫是个滚刀肉,根本不讲理,也就不敢再管了。她想去厂里告状,
可王屠夫的远房亲戚是车间主任,每次都把事情压下来,还反过来训斥她“不守妇道,
不懂得团结家属”。她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越挣扎,缠得越紧。不到两个月,
林雪梅就瘦得脱了相,原本还有几分姿色的脸,变得蜡黄憔悴。那天,我正在兔棚里剪兔毛,
就听见院子外传来林雪梅的哭喊声。“陈巧珍!你这个毒妇!你给我出来!”我把剪刀收好,
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只见林雪梅披头散发地站在我家门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
满脸怨毒。“我怀了!我怀了!都是你害的!是你那颗鬼迷心窍的药丸!”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是一片惊讶:“弟妹,你说什么胡话呢?怀孕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那‘多子丸’果然灵验,这下王家可有后了!妈,你快出来看看,雪梅有喜了!
”我扯着嗓子一喊,婆婆和小姑子李建红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婆婆一听林雪梅怀孕了,
脸上顿时乐开了花,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真的?几个月了?快进屋歇着!
”完全忘了这个儿媳妇是她亲手推进火坑的。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子李建红,撇了撇嘴,
小声嘀咕了一句:“怀了孕还这么凶,像个母夜叉。”李建红是我丈夫最小的妹妹,上辈子,
她是我在李家唯一感到温暖的人。可惜后来为了给李建军凑彩礼,
被婆婆早早嫁给了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日子过得也很苦。这一世,我得想办法拉她一把。
林雪梅被我这么一搅和,彻底没了脾气。她本来是想来兴师问罪,闹得人尽皆知,
说我用邪术害她。可现在,在所有人眼里,
她就是一个怀了孕还不知好歹、撒泼打滚的疯女人。她看着我,
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我回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这才哪到哪啊,林雪梅。
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我注意到,自从上次我拒绝改嫁后,
小叔子李建军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他走路时,那条瘸腿似乎比以前更跛了,
像是在刻意提醒我他的“残疾”。这成了他新的标志。04林雪梅怀孕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红星生产队。大家都说,王屠夫家祖坟冒了青烟,
娶了个能生养的婆娘。还有人说,我给的“多子丸”是神药,想来跟我讨方子。
我当然是笑呵呵地拒绝了:“那是我娘家祖传的,就剩那一颗了,金贵着呢。
”我越是这么说,大家就越觉得那药丸神奇。林雪梅彻底成了村里的笑话。她走到哪,
都有人指指点点,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几次三番想去镇上的卫生所把孩子打掉,
都被王屠夫和他妈看得死死的。对王家来说,这可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孙子,
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林雪梅彻底绝望了,人也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顶着个大肚子,
行尸走肉般地去上班,回来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我的长毛兔,已经开始给我带来收益了。
第一批兔毛,我剪了足足有半斤。我托一个要去县城赶集的远房亲戚,把兔毛卖给了收购站,
换回来了十五块钱。十五块,这可是普通工人半个多月的工资!我攥着那几张热乎乎的票子,
激动得心都在颤抖。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扩大规模,买更多的兔子,
织就我商业帝国的第一张网。我没有声张,而是用这笔钱,
给小姑子李建红买了一支钢笔和一本新笔记本。“建红,你马上要上初中了,得好好学习。
以后考上大学,走出这个山沟沟,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
”我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李建红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嫂子……这太贵了……”“不贵,
跟你的人生比起来,这不算什么。”我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嫂子说。
只要嫂子有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我知道,投资李建红,
是我在李家下的一步最重要的棋。她聪明、善良,有正义感,只要培养得好,
将来一定是我最坚实的后盾。果然,从那以后,李建红彻底成了我的“小尾巴”。
婆婆再想找我麻烦,她都会第一时间冲在前面,用各种理由帮我挡回去。“妈,
我嫂子刚死了男人,心情不好,你就别念叨了。”“妈,我嫂子在屋里给我讲题呢,
你别打扰我们。”婆婆被她气得没法,也只能作罢。这天,
我正在屋里盘算着怎么把兔毛的生意做得更大,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是王屠夫的声音,
他好像喝醉了,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林雪梅!你个臭娘们!老子让你去跟陈巧珍借点钱,
你他妈的空着手就回来了?看老子不打死你!”紧接着,就是林雪梅的尖叫和求饶声。
我皱了皱眉,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王屠夫正揪着林雪梅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
林雪梅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子,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施暴。婆婆和小叔子都站在一旁,
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在他们眼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林雪梅现在是王家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他们没关系了。我心底冷笑一声。
这就是林雪梅上辈子拼了命也要讨好的一家人。何其讽刺。我没有上前,只是靠在门框上,
凉凉地说了一句:“王大哥,你再这么打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到时候,
你可就绝后了。”王屠夫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醉眼醺醺地看着我,
又看了看林雪梅高高隆起的肚子,似乎才反应过来。他骂骂咧咧地松开手,
吐了口唾沫:“算你运气好!”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走了。林雪梅躺在地上,像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