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蜜糖时光酒店

玻璃幕墙外炸开一道闪电，将林小满苍白的面孔映在电梯金属门上。

她缩了缩发麻的脚尖，湿透的衬衫紧贴着后背，中央空调的冷风正顺着领口往里钻。

手机屏幕亮起第17次低电量提醒时，她终于按灭了设计稿最后一处色差。

"23:47"红色数字在黑暗的楼道里格外刺眼。

小满把笔记本电脑抱在胸前，踩着进水的高跟鞋踉跄到旋转门前。

豆大的雨点砸在自动感应器上，本该敞开的门扉纹丝不动——物业系统半小时前就切断了非必要电源。

"有人吗？

"她拍打玻璃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手机彻底黑屏前，她看到行政部群公告末尾的小字：暴雨红色预警期间，请勿滞留办公楼。

突然有雪白的车灯刺破雨帘。

黑色迈巴赫碾过积水停在阶前，后座车窗降下三分之一。

小满透过雨幕望去，先看到搭在真皮扶手上的手，冷白皮肤下浮着淡青血管，食指正规律地叩击着某份文件边缘。

"上车。

"低沉的男声混着雨声传来，小满本能地后退半步。

她借着车灯看清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领口松开两颗的银灰衬衫，还有垂在额前的几缕湿发。

这让她想起大三那年尾随她三条街的变态，当时那人也是这样慵懒地靠在宝马车上说"送你回宿舍"。

"我有男朋友了！

"她突然从帆布包里掏出防狼喷雾，拇指抵住安全栓，"就在楼上取车，马上下来！

"男人叩击文件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微微偏过头，琥珀色瞳孔在雨夜中泛着冷光，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审视误闯领地的猎物。

小满注意到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将某样东西按在车窗上。

深蓝工牌被雨水冲刷得发亮，"顾沉舟"三个烫金楷体在闪电中明灭。

职位栏的"首席执行官"字样被水痕晕开，乍看像团暧昧的墨迹。

"现在抢劫犯都做全套道具了？

"小满突然笑出声，潮湿的刘海粘在额前，整个人都在打颤，"告诉你，我男朋友是散打冠军！

"轮胎碾过水洼的声响由远及近，巡逻保安的电动车冲破雨幕。

小满趁机转身就跑，帆布鞋带甩出的泥点溅在迈巴赫锃亮的车门上。

后视镜里，她看到男人举着工牌僵在半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