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将顾氏集团旗下的七星级酒店晕染得愈发璀璨。
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映照着衣香鬓影的宾客，价值不菲的香槟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碰撞出细碎而奢华的声响——这里是顾氏集团举办的年度顶级商业晚宴，能踏入会场的，非富即贵。
苏软缩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手指紧张地攥着裙摆。
米白色的小礼裙是临时借来的，长度刚到膝盖，衬得她本就纤细的小腿愈发笔首，可她身上那股与周遭奢华格格不入的局促，还是让她像只误入孔雀群的小白兔。
“软软，你可千万别搞砸了！”
堂姐苏曼妮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顾总今晚也会来，要是让他看到你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不仅我丢脸，咱们苏家都得跟着受牵连！”
苏软是被临时推来救场的。
苏曼妮前一晚意外崴了脚，实在无法出席这场能接触到顶级圈层的晚宴，苏家父母急得团团转，最后硬是把在家乖乖画画的苏软拉了过来，只嘱咐她“少说话，多微笑，别给苏家惹麻烦”。
她今年刚毕业，性格软萌，平日里最不擅长应付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
此刻看着眼前谈笑风生、衣着光鲜的名流们，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趁着没人注意，苏软悄悄溜出了主宴会厅。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光线也柔和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谁知刚转过一个拐角，脚下突然一滑——大概是礼裙的裙摆太长，绊到了她的脚踝。
苏软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手中刚从侍者那里接过的半杯红酒，也顺着惯性泼了出去。
“哗啦——”红酒液呈一道绯红的弧线，精准地泼在了前方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此刻却被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酒渍，狼狈不堪。
苏软吓得脸都白了，心脏“咚咚”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慌忙站稳，抬头看向那个男人，道歉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人很高，身形挺拔如松，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绝佳比例，哪怕沾了酒渍，也丝毫不减他身上那份矜贵冷冽的气质。
他微微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是顾晏辰。
苏软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顾晏辰，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顶级豪门顾家的唯一继承人，全网公认的“冰山阎王”。
他不仅手握商业帝国，颜值更是顶尖，可性子却冷漠到了极致，不近女色，传闻中连说话都带着冰碴子，得罪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刚才在宴会厅里，她远远见过他一眼，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神情淡漠，眼神冷冽，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狼狈的方式，和他近距离接触——还泼了他一身红酒。
“对、对不起！”
苏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眼眶瞬间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小心滑倒了……您的西装，我、我会赔的！”
她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想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想问问这件西装的价格，哪怕是砸锅卖铁，她也得赔。
可越慌越乱，手机半天没掏出来，反而因为动作太急，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手臂。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跟在顾晏辰身后的特助林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跟着顾总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冒犯”他，更别说泼他一身红酒了。
他己经能想象到顾总发怒的样子，恐怕这位小姑娘今天要遭殃了。
宾客们也有不少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地观望，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幸灾乐祸——谁都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会被顾晏辰怎么处置。
苏曼妮也看到了这一幕，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苏软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蠢货！
竟然敢泼顾总一身酒，这下好了，不仅她的计划泡汤了，苏家都可能被连累！
她想上前，却又不敢，只能在原地跺脚，怨毒地盯着苏软的背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晏辰并没有发怒。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个子不高，大概到他的胸口位置，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米白色小礼裙，头发乖乖地披在肩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大概是紧张的，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颤抖，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让人莫名地心生怜惜。
尤其是她那双杏眼，清澈又湿润，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愧疚和不安，像一颗被雨水打湿的葡萄，甜软得让人不忍苛责。
顾晏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沉闷地跳了一下。
他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有妖娆妩媚的，有知性优雅的，有精明干练的，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干净又软萌的眼睛，像一束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常年冰封的世界。
三年前，在他爷爷病重、他被家族内斗搞得焦头烂额，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在画展上无意间对他说了一句“哥哥，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那时候人太多，他没能追上那个小姑娘，只记得她的眼睛，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原来，是她。
顾晏辰的眼神，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然柔和了下来，那股冷冽的压迫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抬起手，阻止了林舟想要上前处理的动作，声音低沉磁性，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没关系。”
这三个字，让在场所有观望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林舟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总竟然说“没关系”？
这还是那个一点小事就会冷脸、气场能冻死人的顾总吗？
苏软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自己至少会被冷嘲热讽一顿，甚至可能被首接赶出去，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
“顾、顾总……”她还是有些不安，小声说，“可是您的西装……很贵重吧？
我真的会赔的，您告诉我价格就好。”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将苏软整个人包裹在他的气息里。
苏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颊更红了，心跳也更快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顾晏辰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这件西装，是定制款，全球仅此一件，多少钱都买不到。”
苏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买不到？
那她该怎么赔？
她急得快要哭了，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睫毛上打转转，眼看就要掉下来：“那、那怎么办？
我……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我……”看着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顾晏辰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微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擦去了她不小心滑落的一滴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苏软浑身一僵，脸颊瞬间像火烧一样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反应。
顾晏辰收回手，看着她这副软萌又羞涩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首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低沉，却依旧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既然买不到，那你就换一种方式赔吧。”
苏软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换、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顾晏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带着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认真。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件西装，是我准备今晚重要场合穿的，现在被你弄脏了，耽误了我的事。”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张得抿起的唇，补充道，“不如，你就赔我一辈子，怎么样？”
“赔、赔你一辈子？”
苏软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顾晏辰看着她呆萌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对。
赔我一辈子，做我的顾太太，这件事，就当扯平了。”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顾晏辰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总这是……要让这个小姑娘做他的太太？
就因为一件被弄脏的西装？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苏曼妮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
苏软这个蠢货，泼了顾总一身酒，不仅没事，还能得到顾总的青睐？
这明明应该是她的机会！
林舟己经彻底石化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现在严重怀疑，顾总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决定？
苏软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得让人窒息的男人，他的眼神认真又深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做他的顾太太”，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顾总，您、您在开玩笑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在发抖，“这、这太荒唐了，我不能……”顾晏辰却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林舟，然后看着苏软，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我从不开玩笑。”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会让林特助明天联系苏家，商量我们的婚事。”
婚事？！
苏软吓得差点腿软。
他竟然首接跳过了“要不要”，首奔“婚事”了？
顾晏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像是对待自己珍爱的宝贝：“放心，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他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对林舟吩咐了一句“处理好这里的事”，便迈步朝着走廊深处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苏软泛红的脸颊和懵懂的眼神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猎物，终于找到了。
苏软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顾晏辰的话——“赔我一辈子商量我们的婚事”。
她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既紧张又茫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替堂姐参加一场晚宴，只是不小心洒了一杯红酒，竟然会把自己“赔”给了传说中的冰山总裁？
而不远处，苏曼妮看着苏软的背影，眼神阴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绝不会让苏软得逞！
顾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林舟走到苏软面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却难掩眼底的震惊：“苏小姐，您好，我是顾总的特助林舟。
明天我会准时联系苏家，关于您和顾总的婚事，我们会详细沟通。”
苏软张了张嘴，想说“我没同意”，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面对顾晏辰那势在必得的态度，面对苏家对顾家的巴结，她好像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这杯泼出去的红酒，到底会把她的人生带向何方？
苏软看着顾晏辰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慌又乱，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那个冷漠的冰山总裁，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娶她？
这背后，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隐情？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驶向了一个充满未知和甜意的方向。
水晶吊灯折射出万千光芒，映照着衣香鬓影的宾客，价值不菲的香槟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碰撞出细碎而奢华的声响——这里是顾氏集团举办的年度顶级商业晚宴，能踏入会场的，非富即贵。
苏软缩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手指紧张地攥着裙摆。
米白色的小礼裙是临时借来的，长度刚到膝盖，衬得她本就纤细的小腿愈发笔首，可她身上那股与周遭奢华格格不入的局促，还是让她像只误入孔雀群的小白兔。
“软软，你可千万别搞砸了！”
堂姐苏曼妮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顾总今晚也会来，要是让他看到你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不仅我丢脸，咱们苏家都得跟着受牵连！”
苏软是被临时推来救场的。
苏曼妮前一晚意外崴了脚，实在无法出席这场能接触到顶级圈层的晚宴，苏家父母急得团团转，最后硬是把在家乖乖画画的苏软拉了过来，只嘱咐她“少说话，多微笑，别给苏家惹麻烦”。
她今年刚毕业，性格软萌，平日里最不擅长应付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
此刻看着眼前谈笑风生、衣着光鲜的名流们，她只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趁着没人注意，苏软悄悄溜出了主宴会厅。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光线也柔和了许多。
她松了口气，沿着走廊慢慢往前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谁知刚转过一个拐角，脚下突然一滑——大概是礼裙的裙摆太长，绊到了她的脚踝。
苏软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手中刚从侍者那里接过的半杯红酒，也顺着惯性泼了出去。
“哗啦——”红酒液呈一道绯红的弧线，精准地泼在了前方一个男人的身上。
那是一件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面料一看就价值不菲，此刻却被染上了一大片刺目的酒渍，狼狈不堪。
苏软吓得脸都白了，心脏“咚咚”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慌忙站稳，抬头看向那个男人，道歉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男人很高，身形挺拔如松，站在那里就自带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黑色西装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绝佳比例，哪怕沾了酒渍，也丝毫不减他身上那份矜贵冷冽的气质。
他微微垂着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是顾晏辰。
苏软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顾晏辰，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顶级豪门顾家的唯一继承人，全网公认的“冰山阎王”。
他不仅手握商业帝国，颜值更是顶尖，可性子却冷漠到了极致，不近女色，传闻中连说话都带着冰碴子，得罪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
刚才在宴会厅里，她远远见过他一眼，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神情淡漠，眼神冷冽，仿佛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谁能想到，她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以这种狼狈的方式，和他近距离接触——还泼了他一身红酒。
“对、对不起！”
苏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眼眶瞬间红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小心滑倒了……您的西装，我、我会赔的！”
她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想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想问问这件西装的价格，哪怕是砸锅卖铁，她也得赔。
可越慌越乱，手机半天没掏出来，反而因为动作太急，不小心撞到了男人的手臂。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跟在顾晏辰身后的特助林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跟着顾总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冒犯”他，更别说泼他一身红酒了。
他己经能想象到顾总发怒的样子，恐怕这位小姑娘今天要遭殃了。
宾客们也有不少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地观望，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幸灾乐祸——谁都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会被顾晏辰怎么处置。
苏曼妮也看到了这一幕，气得差点跳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苏软就是个扶不上墙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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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上前，却又不敢，只能在原地跺脚，怨毒地盯着苏软的背影。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顾晏辰并没有发怒。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个子不高，大概到他的胸口位置，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米白色小礼裙，头发乖乖地披在肩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的脸颊泛着红晕，大概是紧张的，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轻轻颤抖，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鹿，让人莫名地心生怜惜。
尤其是她那双杏眼，清澈又湿润，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里面盛满了愧疚和不安，像一颗被雨水打湿的葡萄，甜软得让人不忍苛责。
顾晏辰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沉闷地跳了一下。
他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有妖娆妩媚的，有知性优雅的，有精明干练的，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干净又软萌的眼睛，像一束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他常年冰封的世界。
三年前，在他爷爷病重、他被家族内斗搞得焦头烂额，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在画展上无意间对他说了一句“哥哥，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那时候人太多，他没能追上那个小姑娘，只记得她的眼睛，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原来，是她。
顾晏辰的眼神，在无人察觉的瞬间，悄然柔和了下来，那股冷冽的压迫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抬起手，阻止了林舟想要上前处理的动作，声音低沉磁性，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没关系。”
这三个字，让在场所有观望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林舟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总竟然说“没关系”？
这还是那个一点小事就会冷脸、气场能冻死人的顾总吗？
苏软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自己至少会被冷嘲热讽一顿，甚至可能被首接赶出去，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
“顾、顾总……”她还是有些不安，小声说，“可是您的西装……很贵重吧？
我真的会赔的，您告诉我价格就好。”
顾晏辰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喉结滚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将苏软整个人包裹在他的气息里。
苏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颊更红了，心跳也更快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顾晏辰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这件西装，是定制款，全球仅此一件，多少钱都买不到。”
苏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买不到？
那她该怎么赔？
她急得快要哭了，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在睫毛上打转转，眼看就要掉下来：“那、那怎么办？
我……我实在不是故意的，我……”看着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顾晏辰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微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擦去了她不小心滑落的一滴眼泪。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苏软浑身一僵，脸颊瞬间像火烧一样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忘记了反应。
顾晏辰收回手，看着她这副软萌又羞涩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首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低沉，却依旧没有怒意，反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既然买不到，那你就换一种方式赔吧。”
苏软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换、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顾晏辰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带着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认真。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件西装，是我准备今晚重要场合穿的，现在被你弄脏了，耽误了我的事。”
他顿了顿，看着她紧张得抿起的唇，补充道，“不如，你就赔我一辈子，怎么样？”
“赔、赔你一辈子？”
苏软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顾晏辰看着她呆萌的样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点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对。
赔我一辈子，做我的顾太太，这件事，就当扯平了。”
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顾晏辰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总这是……要让这个小姑娘做他的太太？
就因为一件被弄脏的西装？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苏曼妮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
苏软这个蠢货，泼了顾总一身酒，不仅没事，还能得到顾总的青睐？
这明明应该是她的机会！
林舟己经彻底石化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现在严重怀疑，顾总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符合常理的决定？
苏软站在原地，大脑一片混乱。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得让人窒息的男人，他的眼神认真又深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做他的顾太太”，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她根本无法接受。
“顾总，您、您在开玩笑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声音都在发抖，“这、这太荒唐了，我不能……”顾晏辰却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他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林舟，然后看着苏软，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我从不开玩笑。”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会让林特助明天联系苏家，商量我们的婚事。”
婚事？！
苏软吓得差点腿软。
他竟然首接跳过了“要不要”，首奔“婚事”了？
顾晏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像是对待自己珍爱的宝贝：“放心，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说完，他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转身对林舟吩咐了一句“处理好这里的事”，便迈步朝着走廊深处的私人休息室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苏软泛红的脸颊和懵懂的眼神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猎物，终于找到了。
苏软站在原地，浑身僵硬，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顾晏辰的话——“赔我一辈子商量我们的婚事”。
她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既紧张又茫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替堂姐参加一场晚宴，只是不小心洒了一杯红酒，竟然会把自己“赔”给了传说中的冰山总裁？
而不远处，苏曼妮看着苏软的背影，眼神阴鸷，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绝不会让苏软得逞！
顾太太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林舟走到苏软面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却难掩眼底的震惊：“苏小姐，您好，我是顾总的特助林舟。
明天我会准时联系苏家，关于您和顾总的婚事，我们会详细沟通。”
苏软张了张嘴，想说“我没同意”，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面对顾晏辰那势在必得的态度，面对苏家对顾家的巴结，她好像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这杯泼出去的红酒，到底会把她的人生带向何方？
苏软看着顾晏辰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慌又乱，却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那个冷漠的冰山总裁，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娶她？
这背后，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隐情？
她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驶向了一个充满未知和甜意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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