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电话里崩溃大哭。
“你女儿让你爸抱着转圈，裙子都飞起来了！”
“五岁就这么会勾引男人，长大了还得了？”
“从今天起，我要把她打扮成假小子！”
“看她还怎么跟你爸撒娇！”
我无语了：“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我以为只是气话。
第二天，闺蜜甩来一个直播。
画面里，我妈按着我女儿，手里拿着一把电推子。
安安的哭声传来。
我冲出公司，拨通她的电话。
她冷冷的说：“榜一的大哥已经给我刷了十个嘉年华，”
“就想看我把你女儿剃秃！
我笑了，可惜她不知道，榜一大哥是来要她命的。
……
我脚下疯狂踩油门。
直播画面里。
她一只手按住安安的肩膀，另一只手举着电推子。
“家人们！都看见没！这就是我那白眼狼女儿！”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倒好，”
“找个男人就忘了娘！”
“现在还生个小狐狸精，天天缠着我老公！”
她将镜头对准安安被推掉一半的头发。
那短发下，是孩子被划破的头皮，渗着血丝。
安安的哭声沙哑，身体不住地发抖。
我妈的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
“谢谢大哥的嘉年华！大哥想看剃光头！马上安排！”
我一脚踹开家门，客厅里挤满了人。
我妈坐在沙发上，腿上按着安安。
几个邻居大妈围在旁边，拿着手机拍摄。
“哎哟，秀兰，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这算什么？我这是教育她！”
“你们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精着呢！”
“天天让她姥爷抱，还让姥爷亲她，”
安安脸挂满泪，嗓子哭哑，她看到我，向我伸手。
“妈妈！救我！妈妈！”
我冲进去。
“放开我女儿！”
她哭喊着，却被我妈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闭嘴！你这个小贱人！你妈来了也救不了你！”
我妈反手给了安安一个耳光。
一声脆响。
我冲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掀翻在地。
“你敢打她！”
我将抽泣的安安搂在怀里。
孩子半边头皮上，布满划痕。
“苏念！你敢对我动手！”
我妈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不孝女！为了这个小骚货，你竟然打你亲妈！”
“我今天非要让你看看，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她转身冲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周围的邻居吓得尖叫着后退。
“秀兰！你冷静点！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啊！”
“这女儿太凶了，居然推自己妈妈。”
“是啊，还能害孙女不成？”
这时，几名警察挤进人群，来的路上我提前报了警。
“谁报警？怎么回事？”
王秀兰眼睛一亮，扑过去，抓住警察胳膊。
“警察同志！救命！我女儿要杀我！”
她指向我，控诉。
“她嫌我碍事，嫌我管得宽！她不教育孩子！”
“我说了她几句，她要把我扔进精神病院！”
“今天我给孙女理发，她冲过来打我骂我！还说要弄死我！”
“你看她的直播，标题写改造茶艺孙女！她虐待儿童！”我指着她掉在地上的手机。
警察拿起手机，皱眉看着标题。
王秀兰抹着眼泪：“警察同志，这是网络流行词，我老太太不懂。我就是觉得好玩用了。”
“我为孩子好，怕她学坏！”
她颠倒黑白。
我抱着安安，感觉百口莫辩。
“秀兰！你闹什么！”
一声喝声从人群外传来，我爸和我老公走了进来。
我爸脸色铁青。
顾明宇到我身边，脱下外套将我和安安裹住。
王秀兰看到我爸，扑进他怀里。
“建华！你来了！你看看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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