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哲结婚的第三年，他在结婚纪念日去接初恋回国。
我取消烛光晚餐，在客厅等了他一整夜。
人没等回来，反倒是等回外卖的一束花。
“老婆，小洁刚回国，我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可宋哲忘了，我对花粉过敏。
望着手机里不断发来的宋哲和林洁的暧昧接吻照，我默默找了离婚律师。
而宋哲拼命挽留我，不想净身出户。
.........
墙上的钟摆已经指向四点，可宋哲还没回家。
我盯着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
“老婆，小洁在国内就我一个朋友，我带她熟悉熟悉环境。”
“人家小姑娘，人生地不熟肯定会害怕的。”
我撒娇回复他，“阿哲，我一个人在家也会害怕。”
可宋哲久久没有再回复。
于是我取消提前预定的烛光晚餐，孤独地回到家。
忽然记得，有一年我去印度出差，大半夜有小偷闯进酒店。
我害怕地给宋哲打电话求救，他却轻飘飘来一句。
“老婆，你放心好啦，他们也就是劫财。”
“不要害怕，把钱给他们就是。”
在宋哲的眼中，我是人老珠黄的黄脸婆，自然不需要担心个人安危。
但仔细算算，我比林洁还要小两岁。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门铃声，我以为是宋哲回来了，欢天喜地地去开门。
却没想到只是外卖。
恍然间，我已经抱着一束花坐在卧室里，宋哲打来电话。
他那边风好像很大，呜呜地吹着，吵得我头疼。
“老婆，玫瑰花收到了吧，是你最喜欢的粉色呢。”
宋哲语气中带着高傲，为记住我的喜好而骄傲。
我刚要开口说话，喉咙却瘙痒疼痛起来。
扬声器也在这时候传出一道娇俏的女声，“阿哲，你快来啊。”
“马上就要日出了。”
我白皙的皮肤上出现大片红疹，可怖地蔓延开。
宋哲忘记了，我对花粉过敏。
我苦笑，却还是不愿意把玫瑰花丢掉，固执地抱在怀里。
宋哲
乎是看我不乐意，宋哲难得好脾气地哄我。
“梦梦，你最好了，一定不忍心看小洁舟车劳顿还睡不好觉吧。”
林洁穿着我新买的情侣拖鞋进来，她眼尾发红，疲惫地笑笑。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都让阿哲一定要把这张床丢掉，可他就是念旧。”
“本来我哪都能睡，可阿哲知道我认床，非要麻烦你。”
宋哲煞有其事地点头，不耐烦地用力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我重心不稳，脚踝稍微扭到。
我疼得皱眉，脸瞬间惨白，宋哲推搡我，把我赶到客房去。
“梦梦，就委屈你在这睡几天，等小洁找到新住处，你就可以回来了。”
手机“叮咚”一声，是新的好友申请。
仅看头像，我就认出了是林洁。
我从前总是闹着要和宋哲用情侣头像，他说太幼稚，不肯换。
屏幕闪烁着宋哲情侣头像的另外半张照片。
原来宋哲也不是嫌幼稚，只是不想和我用。
同意好友申请后，林洁马上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宋哲正跪在地上打地铺。
“嫂子，我让阿哲去陪你，可他非要留下来。”
“那我就和你借阿哲一晚，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我的手指剧烈颤抖，眼眶瞬间湿润。
还记得我生病那些天，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碰巧医院没有多余的病床，宋哲为了照顾我，直接在医院的长廊里睡。
我心疼他，多次哭着让他回家，我一个人能扛住。
可宋哲紧握我的手，眼里都是我，好像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老婆，你受苦的时候，我一定要陪着你。”
到半夜，我被疼醒，宋哲就趴在我床边，他紧皱眉头，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
直到我努力靠近，才听清模糊的发音。
“小洁…”
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念叨工作，报告里的小结。
没想到居然是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林洁。
我冷静地关掉手机，躺在床上，被窝里还有宋哲身上的熟悉味道。
从前，只要闻不到宋哲的味道
碎片上，血液淌了满地。
胃和手臂的疼痛叠加起来，我咬紧牙关，拽住宋哲的裤脚求救。
“宋哲，我好痛。”
可宋哲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他嫌弃地甩开我的手。
“迟梦，别装了。”
“你越是和小洁争宠，我就越是讨厌你。”
宋哲丢下我，抱着林洁夺门而出。
我躺在血泊里，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昏死过去。

松开宋哲的手，将娃娃递给我，她眼底满是挑衅。
“嫂子，真对不住，我赔你一个吧。”
我冷哼，目光却看向了宋哲，“赔？拿什么赔？”
“能把我妈也赔给我吗？”
宋哲闻之脸色大变，他抢过娃娃，拿出抽屉的剪刀。
划破娃娃的身体，把里面的棉花通通掏出来丢在地上踩。
我撕心裂肺痛哭，“宋哲，你对不起我妈。”
宋哲是我妈用命救下来的。
我和宋哲谈恋爱的第三个月，他陪着我和我妈一起去逛街。
却不料在大马路上遇到持刀抢劫的歹徒。
宋哲把歹徒惹毛，他拿刀刺过来的时候，是我妈拼死挡在他面前。
血流了一地，我妈被刺穿心脏，当场去世。
她的遗愿就是没能看到我嫁给宋哲，她逼着宋哲发誓，会一辈子对我好。
所以结婚这几年，宋哲都对我挺好的。
但我知道，他依旧忘不了他的白月光初恋，林洁。
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
可现在想来，大概是不能了。
“宋哲，我要和你离婚。”
宋哲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质问我。
“迟梦，你要和我离婚？”
宋哲轻笑，语气满是不屑。
林洁连连后退，不小心撞翻了我放在床头柜的水杯。
热水倒在她脚上，她痛苦尖叫。
“好烫。”
宋哲顾不上其他，着急地把林洁抱起，俯身去查看她的伤势。
我爬过去，从宋哲脚边捡起破碎不堪的娃娃。
玻璃碎片狠狠扎进我的手，鲜血止不住地流，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痛了。
林洁扬着得意的笑，脚踢上我的肩头。
我倒的是温水，可她却装成很严重的模样。
“阿哲，我不会以后都走不了路了吧？”
林洁靠在宋哲肩头哭，宋哲慌乱抚去她的眼泪。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现在就去找医生。”
宋哲没管躺在他脚边奄奄一息的我，鞋底猛地踩上我的手，玻璃渣子刺得更深。
我半个手臂都擦在玻璃
抱着我妈留给我的玩偶站在门边偷笑。
玩偶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推开宋哲，光着脚冲向林洁。
林洁轻松往旁边一躲，像小兔子似的灵活钻到宋哲身后。
我急红了眼，急不可耐地朝着林洁伸手。
“还给我。”
宋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困惑地张开双手，将林洁护得严严实实。
“迟梦，你失心疯吧？”
宋哲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
我哽咽，胃里袭来一阵剧痛。
“把娃娃还给我。”
我弯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宋哲犹豫要不要上前来看我，但林洁只是轻轻扯他的衣角，他就选择留在原地。
我额头冒出大滴冷汗，眼冒金星模糊一片。
“把娃娃还给我。”我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林洁这才一脸无辜地欣赏我的窘态，将娃娃拎在指尖。
“嫂子，你是说这个娃娃吗？”
我勉强抬头，却看见娃娃上有大片血迹。
林洁不好意思地微笑，“今天我来姨妈，肚子疼，阿哲非要用这个给我垫腰。”
“不小心弄脏了呢。”
我的脑子“嗡”一声死机，怒火充斥着胸腔。
而宋哲却无关紧要地拧眉，“不就是一个娃娃吗？”
“迟梦你也太小气了。”
我强撑着站起身，飞快冲到林洁面前，毫不犹豫地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林洁来不及反应，脸上就多了个红巴掌印。
宋哲迅速推开我，我的小腿撞上床尾。
“迟梦，你是不是有病啊？”
他轻柔抚摸林洁的脸，眼神凶恶地恨不得杀死我。
“疼不疼？”
林洁将娃娃攥在手心，委屈地摇摇头，“阿哲，都怪我，要是我没回来就好了。”
一听这话，宋哲的脸气得通红。
“你说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等你回来等了多久！”
他不顾我在场，直接把林洁抱进怀里，深情告白。
我摸上小腿，发现那里已经被撞得一片紫青。
林洁假惺惺地